被害死!”贺晟睿的声音冷极,就像是含着狂风暴雪。他的神情已经平稳,可偏偏让人感到了几分悲怆与痛苦。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插了一把刀,疼的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痛一次。就算不是太后做下的,也于她脱不了干系。 现在的他,就如同被激怒的狮子,憎恨着一切,包括他自己。是他过于自以为是了,以为没了杨家,以为用暗卫看住后宫,就能护了清月无虞。可现在,就是在他所谓的铜墙铁壁之间,清月差点被人害了性命。 冷清幽暗的长寿宫中,在不复往日的富丽堂皇跟热闹。自从贺晟睿掌权,这里几乎就成了后宫嫔妃的禁地,而伺候的宫人也都是极不得主子们喜欢的人。 本来看到被禁卫军围困,宫人们已经是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聚在一起瑟瑟发抖了。当看到浑身冒着冷气,面色不善的帝王时,他们更是恨不得以头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空气。 冷清的院子里,地上散着寒气,可却无一人敢动,更无一人敢抬头。 太后目光浑浊,脸颊深凹,因为身边已经无真心待她的宫人了,加上帝后两人的态度,阖宫上下,谁还会殷勤服侍她? 只可惜,他来并不是为她做主的,也不是来斥责宫人伺主不力。 “看皇上的模样,可是尝到了哀家当年失去皇儿的苦痛?”太后苍老的面上,突然迸出些诡异的兴奋,双目都带了幸灾乐祸的亮光。 对于她而言,现在是什么都不在意了。父兄家族都被皇上诛杀殆尽,一直跟在身边的宫人奴才,也都被处置了。她这一生,再也没有希望了,只能日日在冰冷的长寿宫被囚禁,偏生还要听着世人对那个皇帝歌功颂德,夸赞他仁心无二。 贺晟睿冷冷的看着她,眸光忽明忽暗,觉得太后这事儿做的当真是无比荒唐。难道,她真以为,他不敢废了太后? “来人,把长寿宫所有能近太后身的宫女太监给朕拉进来,施剐刑。” 接着,呆滞中的宫人,在空寂冷然的殿内嘶喊求饶。可不管他们如何求,都无法打动冰冷到骨子里,甚至有种心如死灰的绝情帝王。 他是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安康,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以亲去战场领兵。可他决不允许自己,为了个名声,牺牲自己的妻子与孩子。 凄厉的哭声响彻长寿宫正殿,就算是行将朽木毫无生机的太后,也忍不住渗出了冷汗。 红血顺着有些残破的珊瑚毯流到她脚边,甚至浸湿了她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金丝暖玉的宫鞋。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道,让她浑身惊秫。 贺晟睿纹丝不动,像是听不到看不到。满目赤红的他,整个人都像是淬了毒,带了冰渣子一般。他只知道,那些叫喊哭闹的人里,定有害了清月的凶手。 两个时辰过去,尖锐的哭喊声变得嘶哑无力,最后消失。整个长寿宫就像是炼狱一般,血腥粘稠,另人作呕。 可太后哪怕已经双唇黑紫,面色苍白眼带惊惧,都无法晕厥。只因为,她每晕厥一次,贺晟睿都会让最擅长刑罚的暗卫,用各种办法逼迫她醒来。 那种疼,渐渐的让她荒芜的心里,生出了恐惧。 “皇帝,就算你让人在哀家面前斩杀了全宫的人,哀家也不会在意。左右,你已经拿捏不到能威胁哀家的筹码了。”太后手指泛白的攥着座椅扶手,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信她退让能让贺晟睿良心发现放了她。 她看着贺晟睿,目带嘲讽,“一个卑贱的贱种,就算是抢了皇位又能如何?还不是断子绝孙,找不到能近身的女人,最后让天下人耻笑?” 贺晟睿嘴角抿直,泛着冷然的怒意。其实他知道,杨家被除,太后再无亲近之人,她甚至不在意身后之事。这让人,有些无力。 时间犹如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