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媞向后退去碰倒身后的屏风发出巨响。 齐琅竟丝毫不避讳伸手抓住姜媞掩住胸口的手腕,生生将她的退路止住。 黏在姜媞胸前的布料滑落半抹,岌岌可危地覆在胸口起伏处。 这样的画面本应极为刺激,足以令一个生理正常的男子血脉偾张,可齐琅的神情却冷静得可怕。 姜媞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动弹。 “姜媞,你没有想到吧……” 你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齐琅低下头去,几乎贴住了姜媞的面。 那种扑面而来的陌生气息与危险距离让姜媞感到毛骨悚然,她侧过头去,忽地察觉耳朵是似被什么温热的物体触碰,她吓得险些滑倒。 “齐琅,我已是他人妇!”姜媞闭着眼睛大声喝止他的动作。 齐琅的动作顿时停住。 不多时姜媞竟听他轻笑一声,手腕上的桎梏也蓦地被松开。 姜媞心神未定,待她再抬头去看时,屋内已经再无第二人,一切都如同错觉一般,除了手腕上的指痕,那般鲜明狰狞,提醒她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早膳 宫廷上空金光四射,象征着飞龙的琉璃屋脊折射出辉光,从大殿两侧宫门两排红袍官员鱼贯而出,井然有序。 “齐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不知齐大人是否有时间去紫福楼一聚?” 下朝后,姜承禀大着胆子缓步走到齐琅身旁,齐琅目视着前方,并未应话。 姜承禀有些按捺不住,眼见齐琅一路迈下了台阶,他赶忙开口,“齐大人,上天是齐大人亲自去抄的李家,李世权已伏诛,李孝广不知所踪,余者皆充为罪奴各自分配,我曾打听过李家三少奶奶的下落,可是……可是……” 齐琅蓦地站住,姜承禀刹不住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你说的是你的女儿姜媞?”齐琅的目光落在了姜承禀身上,倒叫他不自然了很多。 “是……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是名节,若是进了那青楼妓馆,只怕生不如死。”姜承禀心中艰涩,连带声音也颤抖了几分。 “姜大人,姜媞是罪臣家眷,李孝广在逃,便是罪加一等,她是李家的人,是罪臣之妻,便是生不如死又与你何干。”齐琅说罢,唇角竟上扬几分,冷意愈发透骨,他对姜承禀道:“若不然,这其中是否与姜家有什么关系,也有待商榷。” 此言一出,姜承禀脸色都白了三分。 李家大案不仅仅是贪那般简单,各路官员皇子都在观望,谁也不敢沾染,唯恐遭受连累。 而如今,齐琅的一句话,足以将他姜家推上风口浪尖。 “我……我……”姜承禀胡须微颤,口中嗫嚅,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齐琅眼底透出几分讽刺的意味,挥袂离去。 “姜承禀!”身后裹挟着怒气的声音倏然而至。 姜承禀抬头,便迎了他大哥一个耳光。 “你个蠢东西,你是想让我们姜氏一族为你女儿陪葬不成?!” 齐琅乘轿回到府中,家人上来迎他,替他换下朝服。 “膳食都准备好了,请爷入偏厅。”管家上来对他说道。 齐琅张开五指在拇指上套了一块纯白无瑕的扳指,抚了两圈,随即走去偏厅。 齐琅自幼家贫,便是到了如今富贵逼人之境地,他的膳食相对其他官员而言,依然简单朴素。 大米混着谷物杂碎熬制出来的稀粥,再配上咸菜腌黄瓜,这两样对于齐琅而言已足矣。 可这样的膳食对于富贵人家而言,却难有胃口。 齐琅抬眸看向被人安排入座的姜媞,对方面上冷淡的很,便如同他心中那位富贵人家形容是一样。 许多年前也曾有人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不肯吃粥,他用了身上仅有的三文钱跑到城西替她买了两个包子,即便如此,他竟也是满心欢喜。 姜媞伸手拿起碗旁的瓷勺搅拌碗中的稀粥,忍着口中不适的口感作若无其事状将粥服下。 她坐如针毡,很快吃完了碗中的粥只当自己完成了任务一般暗自吁了口气。 “再盛一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