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姑娘一直都照顾您,生怕您有个不舒服的。”朱绣低声说了一句。 齐琅舒展了眉头,道:“芷婷郡主待你是好,只是她与你性情不同,你学得多了亦是无益。” “表哥说得是,我以后定不会了。”邵玉媛咬唇道。 待打发邵玉媛走后,齐琅坐倚在床头,张开手,手心里乖巧地蜷缩着一根细长柔软的头发,他拈着那根头发贴近鼻端,是微弱而熟悉的气味。 “朱绣,表哥话里句句都是为我好的样子,但我却还是……” 邵玉媛走得远了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还是觉得他对那个姜媞更好吧。”朱绣说道。 “你也觉得?”邵玉媛愈发闷闷不乐。 齐琅方才在她面前,半点有关姜媞的字眼都没有提出来过。 “姑娘,这才是那女人的厉害之处,我只怕咱们斗不过她了。”朱绣亦是不安,“姑娘怕还不知道吧,昨儿晚上是那女人衣不解带地伺候着大人呢。” 邵玉媛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强忍道:“那又如何……” “这自然不会怎样,只是昨天守夜的都知道大人他又喊了姑娘的小名,可却被那个女人给冒认了。”朱绣道。 邵玉媛身形霎时一僵。 “姑娘若真想和大人长久又怎了得,姑娘性子单纯,没有家中夫人那样的手段,怕是那女人一搅合,更不会让你成为这齐府的女主人……” “我……”邵玉媛咬得唇瓣泛白,“我是太软弱了。” 朱绣见状微叹,道:“不如咱们写信给夫人?” “不,我不要。”邵玉媛道:“我哪里能一辈子都依靠我的家人。” 朱绣正要安抚对方,却听邵玉媛道:“为了表哥,我也可以去学。” 朱绣错愕。 “你先前是我母亲身边的人,她教训那些人的时候都总叫你去,朱绣,你告诉我,这样的女人该如何治她?” 朱绣心下顿时一喜。 先前她背着邵玉媛做小动作时还担心对方会生气,当下对方总算是开了窍,她做丫鬟的自然不会违逆。 “姑娘怕是忘记了,夫人把奴婢送到您身边来也就是替您处理这些个事情。”朱绣说道。 邵玉媛微微颔首。 若非是朱绣,她早就不知被人欺负到哪里去了。 姜媞知道自己昨天夜里受了凉气。 她回去没多久管家就甚为细心地送来了配好的药材。 “库房里的药材不够,采薇姑娘随人出府去买了。”丫鬟将药材搁下就离开了。 姜媞觉得鼻塞难受,便不等那采薇回来,自己拿了药去后房熬。 待几碗水熬干了之后,姜媞用抹布包好烫手的壶耳,将药汁倒了出来。 “人都哪里去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姜媞回首,瞧见朱绣走了进来。 朱绣见是她,倒也不意外,只是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药,道:“您倒真是懂事,知道咱们家小姐受了凉,还给她熬药?” 姜媞抿着唇,望着她一言不发。 朱绣目光不善只走到桌旁伸手便要碰那碗药被姜媞挡住。 “李夫人,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妻,难道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不成吗?”朱绣咬牙切齿道。 姜媞挡在她面前,道:“你一个小小婢女便敢算计到我头上,莫不是就以为我只是个罪臣之妻?” 便是上一回的事情,她都未来得及与对方计较。 朱绣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嘲道:“你自然不只是个罪臣之妻,你还是个婊/子,见到男人就想倒贴的娼/妇……” 啪—— 朱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巴掌印赫然印在了她的右脸上。 她怔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发麻的面颊。 姜媞收回手,脸色愈发沉郁,“你记住了,此间能对我指手画脚的人只有齐琅一人。” “你……”朱绣大觉受辱,哭着便跑了出去。 姜媞打了人之后并无快意,仅是对这种犹如苍蝇一般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