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齐琅的声音冷淡得很,却对她的要求并不感兴趣。 姜姈捏着帕子,似带着几分忐忑与紧张,然后慢吞吞开了口,“我想将小少爷养在膝下,我在府里的这几日与他有数面之缘,打听之下才得知他没有生母,府里的下人虽明面上不说,但私下里都说他是个没娘的野……野孩子,夫君,我若做了他母亲,必然会护他周全,不叫他受半分委屈。” 齐琅听完这番说辞没有应声。 玉棠忙低声补充道:“大人,咱们夫人在家中做姑娘时最是好心,哪怕是看见小猫儿被欺负了会哭上半日,更何况是小少爷这样聪明的孩子,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后晚上都睡得不好,心里一直惦记这事情,直到今日忍无可忍,这才来说的。” 齐琅抬头扫向姜姈的脸,姜姈又似害羞一般低下了头。 片刻,齐琅道:“好。” 姜姈猛地抬头,“您方才说什么?” “我说可以。”齐琅重复了一遍。 姜姈顿时露出了喜色,拉着玉棠仿佛真的高兴坏了忙给齐琅跪下道谢。 待主仆二人离开,屋内人又失落地开口道:“您这是在伤害夫人。” “既然是伤害,她为何还不还击?”齐琅翻过一页纸,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人闻言,最终只能叹息。 ☆、下药 后宅里的事情, 细心的人总会多留意几分。 姜姈收养了齐子静后,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府中下人。 “你父亲同意我将你养在膝下, 往后你莫要再与我见外了。”姜姈柔和道。 “知道了,姨娘。”男孩子乖乖的回答,态度几乎无可挑剔。 姜姈听到“姨娘”二字神情微僵。 玉棠察觉忙笑着提醒道:“小少爷, 往后养育你的人是咱们姈夫人,您该叫她一声母亲。” 齐子静懵懂地望着她们,道:“可是她只是一个姨娘而已,我若现在喊她母亲, 待日后父亲娶了妻子又要怎么喊?” 孩子的话顿时将玉棠给堵得哑口无言。 姜姈心中恼羞不已, 却只能干巴巴道:“哪里那么多的规矩,他自幼就死了娘是个可怜的, 高兴喊我姨娘随他喊就是了。” 她说话时故意将“死了娘”这几个字加重。 齐子静却低着头好似毫无察觉。 玉棠也只噤声,这孩子乱说话,要是惹恼了姜姈, 只怕会拿她们这些下人发脾气呢。 待姜姈转身坐下, 见这孩子的性子如同一张纸纯白, 想着想着心思又顺了下来。 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她可得靠这孩子来笼络齐琅才行。 “方才没吓着你吧,快到姨娘这里来。”姜姈纯良笑着, 朝对方挥了挥帕子。 年幼的齐子静站在那里没动,只是规规矩矩地说道:“姨娘,这个时间我该读书去了,我便不陪您了。” 姜姈觉得甚是无趣, 难得生起来的逗弄心思也全都没了。 “玉棠,送他去吧。”姜姈挥手打发道。 一直到下午,齐子静都呆在书房里,等先生走后,他便一个人在书房里练字。 齐琅办完公务过来看他,却见他因为身高的原因,笔直地跪在椅子上,握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写的字却愈发稳当。 只是很快,鼻尖的一滴汗滑落在纸上,瞬间将写好的笔墨晕染了开来。 “哎……” 齐子静鼓着脸,有几分难过。 此时忽然有人抚了抚他的脑袋,他回过头来,看见来人是齐琅,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爹爹。” 父亲的脸上虽然一直都冷冰冰的模样,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待在对方身边,只觉得原本心底的一点慌乱与孤寂也被抚慰了一般。 “嗯。”齐琅应了一声,对着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偏巧这时姜姈拎着食盒进屋来了。 她见到齐琅顿时露出了惊讶的模样来,“夫君,您也在这里?” 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巧遇一般。 “姨娘,你拎的是什么东西?”齐子静问道。 姜姈忙将自己的视线从齐琅身上收回来,看向齐子静道:“是一些甜酥糕饼,你写字辛苦,年纪又这么小,得歇歇。” “多谢姨娘。”齐子静有礼貌道。 “真乖。”姜姈伸手要抚他头发,他便低下头去端盘子过来,反倒叫她悬着一直手不上不下,生出几分尴尬。 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