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往里头看了几眼,就见二房过继来的那位少爷,正往身边丫鬟手里递东西。我细细听了两句,就听他说要早香将东西拿当铺里卖了,换些银钱往二房送呢!” 汐朝皱眉,道:“哦?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四姨娘道:“是啊,小姐。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那个赵苑留不得啊,他虽过继到了长房,可心还留在二房呢。变着法子的往二房送钱,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16.添油加醋 闻言,汐朝微微有些诧异,不由自主的就多瞧了四姨娘几眼。 按理说,赵苑在府上一直都很安分守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汐朝还像大家闺秀。怎么就无端招惹了这么多是非? 就见四姨娘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叹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就是太心善了。夫人这些年也是不容易的,膝下就你这一个孩子。真真是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老爷跟夫人疼的连句重话都不肯说。怎么就能无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随便编排。” 汐朝立马就听出了四姨娘话里的关键,她道:“这又同赵苑有什么关系?他怎么编排我的?” 四姨娘伸手攥着汐朝的手,满脸愤色道:“那个赵苑长得也不错,看着人也老实。可就是个黑心包子。青天白日的,梅院的大门都是打里头上了锁的。小姐,你想一想啊。早香和早春两姐妹可都是在赵苑身边伺候的。又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这日夜处在一块,可不得发生点事儿?” 顿了顿,四姨娘注意着汐朝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平日对我们这些做姨娘的,不恭敬就算了。他居然还不去给夫人请安,简直就不把夫人和小姐放在眼里!我还听说,赵苑到处造谣,说大小姐欺辱继兄,苛待府上下人,是个十足十的悍妇,日后决计无人敢娶!” 汐朝佯装大怒,一拍茶几,怒气冲冲道:“四姨娘,赵苑真的这么说?你可听真切了?” 四姨娘立马回道:“千真万确,不仅是我听见了。就连府上的下人们也都知道!” 闻言,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茯苓,立马接口道:“是啊,大小姐。四姨娘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奴婢也是亲耳听见的,不敢有半点隐瞒。” 如此,汐朝这才站起身来,她装出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伸手一推旁边的博古架,登时碎了一地的瓷片。 四姨娘尖叫一声,连忙跑过去蹲地上,满脸痛心的瞧着满地的碎片,举着双手,哭道:“我的送子观音啊,青花瓷瓶啊,我的彩釉琉璃罐啊,没了没了,都没有了啊!” 汐朝连忙清咳一声,用来掩饰笑意,她怒道:“四姨娘!你放心,我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放过赵苑了!我回头就跟我娘说,定让赵苑吃不了兜着走!” 四姨娘一听,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她在赵府不过是一房小妾,万万不能同大小姐起了什么龃龉。 茯苓连忙上去将四姨娘的扶了起来,四姨娘就跟失了魂儿似的,半晌儿才回过神来。 她强忍着心痛,勉强露出点笑意,感激道:“多谢大小姐相助,还是大小姐通情达理,日后谁娶了大小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最后几个字,四姨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汐朝装作听不懂,她笑意盈盈道:“四姨娘不说有两件事要告诉我?这才是一件,另外一件事呢?” 经汐朝这么一提醒,四姨娘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请赵汐朝过来的真正原因。 她复坐好,拉着汐朝的手,轻轻拍了拍,满脸亲切道:“既然大小姐都问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我自打入了赵府,时时刻刻都把夫人当亲姐姐看待。对小姐您,更是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啊。这个赵苑眼瞧着靠不住,夫人身体也大不如前。若是府上再添个亲生的少爷,日后谁还敢轻视了长房?” 汐朝闻言,暗自鄙夷一番,心知四姨娘这又要跟她套近乎,打上一出感情牌。 四姨娘本家姓王,是个小户人家。前几年因为家中哥哥赌博欠了许多银钱,这才不得已将妹妹许配给赵老爷做侧房。 说是许配,其实也就是卖到赵府,顺便还得了不少钱,除了还账还余下许多,足够一家老小几年开销了。 可这位被卖入府中当妾室的四姨娘,非但不怨恨娘家,反而时时刻刻想着攒点体己钱,好用来贴补娘家。四姨娘入了府后,赵老爷着实疼宠了好些时日,后来新鲜感一过,便不甚过来了。 又因四姨娘入府多年未孕,平素爱搬弄是非,赵老爷便越发不喜欢她了。一个月能有一、两次来她房里,都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才汐朝那么轻轻一推,大约将四姨娘房里值钱的东西摔了个干净。 眼下见四姨娘又来这么一出,几乎不用深想,便知是为了什么。如此,汐朝道:“大人们的事,我这个小姑娘怎么好说?我爹常年在外头做生意,奔波劳碌最是辛苦。姨娘不帮衬着打理府上事务,怎么还想着如何夺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