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为何这般吵?发生什么事了?” 凤尾转头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小声回道:“小姐,好像是老爷回来了。” 汐朝坐起身来,道:“我爹回来了?怎的,前院吵起来了么?不行,我得去瞧一瞧。”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凤尾连忙扯来衣裳将汐朝裹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劝道:“小姐,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了吧?老爷和夫人说不定已经睡下了。” 汐朝略一思忖,觉得自己此番前去,并不适宜。横竖家里没有别的事,四姨娘向来不得宠,如今既然纵因娘家人偷窃,赶出去也便赶出去了。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至于赵苑,原先也就是清白无辜的,且十分漂亮的替自己洗脱了罪名。纵是赵夫人有心为难于他,暂时也找不到由头。 如此,能让赵老爷和赵夫人大半夜吵架的,大约便是二房的事儿了。 这以次充好卖药材的事儿,二叔其实也没少干。可哪次也没出过差池,偏生这次被那知府大人逮到了小辫子,可不得好好整治一番。 如今朝廷虽然修改了诸多律例,可至古以来,读书为最上等,从商为末等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 赵府虽说富庶,可到底是商贾之家,在外头看似风光无限,可到底也被世人看轻。 正因为如此,前世赵老爷为了点名声,这才花了大把的雪花银子,捐了个官职。说是“捐官”,可说到底就是花钱买官。 汐朝若是记得不错,赵老爷正是通过一位知府大人,这才顺利买了官职。后来圣上调任,赵家这才举家迁往了京城。 如此说来,这次若要顺利处理二房的事儿,岂不是就要走了前世的老路,赵老爷还得去买官? 汐朝暗叫不好,她爹是个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商人,素日就懂如何下海经商,如何一本万利。可官场上的行话,却是一窍不通。前世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就连最后赵家出事,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出面替赵家说话,非但如此,还个个落井下石。 那时赵苑已经回了傅家,自己也混到了五品文官之职,隶属于翰林院,专管编纂文献,整理史书诸事。大约是因其叔父中书令傅温的缘故。赵苑尤其受到圣上的器重。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加官进爵、光耀门楣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汐朝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这赵苑家境不凡,祖上也是有封荫的,其叔父又是朝廷重臣,自然不是赵家这种商贾可以比拟。 若有一日赵苑重回傅家,只需稍微在中书令的耳边,提两句赵家的好话。日后赵家得了傅家的庇佑,谁还敢轻易过来招惹? 须臾,汐朝自我反思,暗暗道:这个继兄得讨好,非但要讨好,还得当个活菩萨供起来,赵家未来的荣耀,可拴赵苑身上了! 翌日,汐朝早早的起了身,她今日赶着要去给赵夫人请安,遂穿的格外得体。一身浅绯色的长裙,外套一层碧色的轻纱衣,裙裾上点缀着浅色紫罗兰花瓣。腰间还配了一条月牙白的锦带,左右两边各缀着一条鲜红色的穗子。走动间随着身形,轻轻摇曳,分外好看。 凤尾手巧,右手持着木梳,左手涂了些玫瑰香脂,不消片刻便挽了发。因她不确切知道赵汐朝的素来喜好,遂捧来妆奁低声询问汐朝的意思。 汐朝随意瞥了两眼,见里头流光璀璨,皆是一些金银首饰。她觉得俗气,遂从最里头挑了支极素净的翡翠簪子出来,轻声道:“就这支吧,其余的都收起来,我都不喜欢。” 如此,凤尾这才轻手轻脚的给汐朝插在发间,又取了一对精巧的白玉兰发饰戴了上去,这才肯作罢。 待汐朝同丫鬟去了上房时,恰巧见到早香立在门口。她不由觉得诧异,忍不住多瞟了早香几眼。 早香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裙子,身材玲珑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