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书,一手提着赵汐朝的书箱, 大步朝前走。他腿长,走得也快, 同赵汐朝拉开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说来也奇怪,赵汐朝走得慢些,赵苑便走得慢些,一旦她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 赵苑立马也跟着加快脚步。 如此, 二人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二十个明小侯爷。 赵汐朝喘了口气, 暗自揣测不已,初时她还以为是赵苑迟到了, 挨了夫子责骂,遂不高兴了。后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哪里是被夫子责骂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样。 她摸了摸下巴, 暗暗偷着乐。 突然, 赵汐朝在后面“哎呦”一声, 赵苑脚步一顿, 飞快的转过身来看。就见赵汐朝背着左手,用右手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老气横秋道:“这位公子, 我见你印堂发黑, 眉头紧蹙, 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赵苑敛眸盯着汐朝,抿了抿唇没应声。 赵汐朝向来爱打蛇缠棒上,踱步凑近赵苑跟前,摇头晃脑捏着兰花指,道:“我掐指一算,得知这位公子心思郁结,心火旺盛,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赵苑,小声道:“你怎么了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生气?” 赵苑攥紧了书箱上的背带,梗着脖子偏向一边,淡淡道:“我没有。” 赵汐朝哪能信这个。醉酒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喝醉了酒,嘴上说不生气,那就一定是生气了!男人啊,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口是心非。 她绕到赵苑正前面,昂着脸奶声奶气的问他:“你怎么生气啦?是麻团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赵苑侧过身子,冷硬道:“不是!” 汐朝锲而不舍,继续绕到他正前面,昂脸问:“那就是汤包不好,惹你生气了,对不对?” 赵苑将身子侧过去更多,摇头道:“不是!” 如此,赵汐朝这才两手攥着赵苑的手腕,摇啊摇,她笑眯眯道:“那肯定就是我不好,惹哥哥生气了,对不对?” 闻言,赵苑就如同被这话取悦到一般,原先像是心底压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难受。眼下,他余光瞥见赵汐朝眉眼弯弯,笑盈盈的,竟然连最后一丝火气都消了。 他闷闷道:“我原先跟你说,让你离明连远一些,可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赵汐朝心里一个咯噔,巴巴道:“我没想理他,是他先来找我说话的。做人要有礼貌,他主动过来跟我说话,我能冷着脸让他滚蛋吗?” 赵苑压下一边的眉毛,估计没想到什么托辞,只道:“你的理由到多。” “…………”赵汐朝提了一个音:“喂!” 原先便说,赵苑有时候很不讲道理。他单手将赵汐朝那个很重的书箱背在后面,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么沉。” 赵汐朝耳朵尖,她兴致勃勃道:“因为里面有很多银子啊!” 赵苑十分诧异,道:“那你为什么带这么多银子?” 汐朝道:“出门在外怎么可以不带银子?要是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银子,而你刚好又没有,就一定会过来找我了。” 她拍了拍胸膛,豪气万丈道:“我,就是你的专属小钱袋!你身边缺了谁,都不能缺了我!” 赵苑哑然失笑,他道:“就算你要带银子,为什么不带银票来?带这些铜钱碎银子,这么沉,你怎么背?” 赵汐朝点了点头,对赵苑的话表示赞同,她歪着脑袋,咬着手指甲道:“咦?这不是有你在吗?” 闻言,赵苑二话不说要将书箱塞回汐朝怀里,汐朝跟只兔子似的,往后面一跳,右手挡在身前,满脸认真道:“我刚才说错话了,我重说!我的意思是,要是有哪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敢欺负你,我拿银子砸死他们!” 此话一出,赵苑足足愣了一刻钟,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赵汐朝一遭,这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行了,成日里说些不着调的话,走吧,回家吃饭了。” 赵汐朝自顾自的嘟囔:“我哪里不着调了?咸州方圆八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