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哪里来的管事!”她轻轻抬起下巴,沉声道:“给我通通丢出府去!还有那些箱笼,一道儿丢出去!把大门给我关好了,谁再敢来打断他的狗腿!” “是!大小姐!” 一众家丁一拥上前,拧着那管事的胳膊,反拢在背后。抬着箱笼往后头丢。那管事怒道:“赵家小姐!你今日居然敢这么对我!回头我必要跟知府大人好好说上一说,看你们要怎么收场!” 赵夫人捂住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立马让家丁将人丢出府去。这才泄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道:“造孽啊,造孽啊!老头子糊涂啊,那知府大人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他大儿子可是个脑痴!我们家汐朝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 赵汐朝眼里包了一汪泪,走上前来,挽住她娘的胳膊宽慰道:“娘,我相信爹不会这么糊涂的。若这事是真的,也必是那知府设局,引了我爹上当!” “他若是不去招惹知府大人,谁会拿当给他上?”赵夫人恼恨的直捶胸口,哭诉道:“冤孽啊,我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女儿,从小视你为掌上明珠!怎能受此侮辱!” 她攥紧赵汐朝的手,厉声道:“不行!汐朝!你不能留在咸州了,你爹现在不在。你二叔又是个软骨头的,真要出了什么事,二房必不会出面保你的!娘现在就去安排,你去京城吧,去找找赵苑,他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吗?他叔父是中书令,定有办法救你的!汐朝,你快走啊!” “娘,您要让我往哪里走?您就我一个女儿,我也就你一个亲娘啊!我怎么可以丢下娘不管!” “夫人!大小姐,不好了!知府大人派人将赵府围住了!” 赵夫人一听,急火攻心险些背过气去。她哆嗦着手指,声音听起来苍白无力,尖锐的嗓音像是长指甲刮着砂纸:“去!派人去通知二房!快去啊!” 那下人一听,赶忙连滚带爬的往外头跑。赵汐朝安抚了她娘这句,这才走到书案后头,摊平宣纸,提笔在砚台边舔过。事到如今,她也别无他法了,只能写信给傅言,求他出手相助。 可寄出去的信一封接着一封,日子像流水一般从赵汐朝的心头淌过,心窝里像是含了一块冰。随着那些信件石沉大海,越来越冷。 祸不单行,知府大人见赵汐朝誓死不从,索性拿二房开刀。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听说赵平出入勾栏院,同旁的公子争粉头没争过,一怒之下开始行凶,一刀将那公子的大腿刺穿。 县令同那知府勾结,自然是从重处罚。令衙门的官差提了人来,众目睽睽之下判了重刑,一顿板子下来,赵平已经是出气多,咽气少了。还要被戴上木枷,沿着街道游街。二房老爷和夫人一得消息,赶忙去衙门花银子救人。 可知府大人就偏偏看上了赵汐朝当儿媳,说什么都不肯让县令放人。如此,钱氏又风风火火的闯进府来,照着赵汐朝一顿咒骂,口口声声说是她害了赵平。 赵夫人一直将赵汐朝护在身后,同钱氏争执不休。恰好一直守在府门口监视的人都退了下去,她这才领着雪花银子,亲自上了衙门去花钱换人。 那县令大摆架子,官威大的很,银子照收,可就是不肯放人。所幸,他还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大手一挥,准了赵汐朝去地牢探望。 地牢里黑漆漆的,她才下了几节台阶,迎面一股子腥臭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薰得脑仁都疼。差役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子,这才咬着一根枯草,往边上走了走,不耐烦道:“快着点啊,别耽误官爷吃饭!” 赵汐朝抽了抽鼻子,两手攥紧锈迹斑斑的铁杆,往里面看了好久,才寻到一具血迹斑斑的身形。 她咬紧下唇,忍着眼泪低声唤道:“大堂哥,堂哥!” 身形动了动,赵平艰难万状的抬起头来,眼皮上挂着血珠,稍微动一动,嘴里就往外溢血。 “汐朝,妹妹,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窜通起来设局害我。咳咳咳……”他咳嗽一阵,吐出一口血水,接着道:“我蠢啊,我听他们说,有法子不让你嫁给知府家的傻儿子,我就信了。谁知我一进门,他们就按着我打,有人往我手里塞刀子,我……我……” 赵汐朝簌簌掉下一串泪来,使劲捂住唇角才不至于哭出声来:“大哥,你别再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 赵平又猛咳了一阵,艰难的往赵汐朝身前爬,在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