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琅沅表妹,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你。” 李氏看了傅青一眼,见他鼻青脸肿的,暗生不悦,又把目光转向傅言,只道:“傅言,这事儿不能全怪青儿和琅沅。青天白日的,街上这么多的行人,那几个乞丐谁都不掳,偏生要掳赵员外的女儿。若不是她招蜂引蝶,定是飞来横祸,让她给摊上了,怨不得旁人。你叔父已经派人通知了赵员外,想来满京城都在找赵姑娘。你且再带些人出去寻一寻罢,人活着就好,旁的暂且不提。” 傅言置若罔闻,目光灼灼的盯着琅沅,沉声道:“琅沅,你怕什么?我不过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你,你躲什么的?” “我……我没有怕。”琅沅脸色苍白,目光一直躲闪,拽着卫氏的衣袖,带着哭音道:“娘,傅言表哥好吓人!我好害怕!真的不关我的事,是赵姑娘自己运气不好,被几个乞丐给瞧上了。我……我……” 卫氏道:“没事,没事,娘在这里,琅沅别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人都没事儿,怎么单单要掳她。指不定是平日里作风不好,品性不端,这才被人盯上了罢!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将人找到。这要是传扬出去,哪还有什么名节可言啊!” 她说的轻飘飘的,语气轻蔑,带了七分奚落,三分嘲讽。仿佛赵汐朝真的丢了名节一样。 傅青一听,一拍大腿,咆哮道:“舅母!你说什么呢?阿朝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什么名节不名节的,阿朝干净的就像是清水一样,你不能说这种话污蔑她!” “青儿,你现如今都敢这么跟舅母说话了?谁教你的规矩?我不过实话实说,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这都被乞丐掳走这么长时间了,哪里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傅青一听,气得牙根痒痒,使劲跺了跺脚。蹭蹭几步走了过去,拽着琅沅的胳膊往外一扯,不顾卫氏的阻拦,硬是将人拖了出来。冲着傅言大声道:“堂兄,你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我们一起出去找人!这京城就这么大,我就不信能将一个大活人凭空变没了!” 傅言没理他,垂眸目光灼灼的盯着琅沅,沉声道:“琅沅,我问你。你跟赵汐朝是在哪里遇见乞丐的?” 琅沅战战兢兢的,目光连连躲闪,结结巴巴道:“长……长安街……” “哦?据我所知,长安街素来热闹,你们是白日里在路上走着,就没遇见旁的行人?” “我……我记错了,是在……在一条深巷子里。”琅沅开始低声啜泣,捏着帕子不住的擦眼泪。 傅言冷笑道:“记错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也会记错?” “我……我太害怕了,所以才记错了。” “好,那我再问你。既然你当时也在场,为何他们只掳赵汐朝,为何不掳你呢?你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在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眼皮子底下逃跑?”傅言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琅沅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就是看赵姑娘生得貌美。大概是起了非分之想,也许……也许是想要谋财害命……我也不知道啊……” “好。按你说的,若是见色起意,你生得也不差,怎会轻易放过你?再者,若是谋财害命,想要让你通风报信,定然会告诉你,他们所图何物。结果你回到府后,却只字不提。”傅言沉声道,抬腿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冷冷道:“最后,据我所知。从长安街回赵府,根本不用穿过深巷,你又为何一定要将赵汐朝往巷子里带?你素来胆小,怎会不走人多的大路,偏生往小巷子里钻?” 琅沅脸色一白,两腿直打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一连声的喊娘。傅青推了她一把,怒道:“喊什么娘!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还不赶紧说!” “我……我来京城不久,我不认得路啊!” 此话一出,傅青怒气冲冲道:“你不认得路,你怎么知道长安街?” 琅沅哭道:“今日我们去的不就是长安街吗?” “是罗市街!谁跟你说是长安街了?”傅青大声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惊叫道:“好,我知道了。长安街同罗市街隔着深巷,你连个路都不问,径直将阿朝带去巷子里。回头走错了路,跑到了长安街!是不是这样?你说!” 琅沅哭哭啼啼的说不出话来,拼命的摇头,再问她话,她就抿紧唇,连声说自己不知道。 如此,在场的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赵汐朝如今眼睛失明,琅沅定是故意将她往深巷里带。回头怕被人撞见,胡乱在巷子里跑,结果就跑错了街道。连今日到底逛的是哪条街都分不清楚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