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秦明立:“我家笙笙手上划破了六下,除去你肩膀上挨的这一下,还差五下。”顿了一下,他说,“得还。” 秦明立大惊失色,挣扎了两下,未果,他恼羞成怒:“时瑾,你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时瑾从善如流地接:“你不敢。” 说完,他抬手就刺下去。 “啊——” 秦明立惨叫一声,脸色登时就白了,痛的整条手臂都麻了。 时瑾不紧不慢,数了一声:“一。” 秦明立眼睛都被逼红了,大喝:“时瑾!” 是,他不敢弄死时瑾,时瑾同样不能随心所欲,秦行一天不死,秦家就谁都不能明目张胆,除非,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 更何况,时瑾哪有那么容易弄死,整个中南三省,想弄死他的人不计其数,谁又讨到过一分便宜。 时瑾慢悠悠抬手,再刺下去:“二。” 又是一声痛叫。 秦明立龇牙咧嘴,五官都疼得狰狞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有朝一日,待他拿下秦家,第一个要千刀万剐的,就是时瑾。 时瑾轻念:“三。” 抬手,刺入。 “啊——”秦明立咆哮,“时瑾!” 时瑾置若罔闻,稍稍加了一分力道,将挣扎的秦明立按在桌上,底端破裂的笔尖刮在他手臂上,刺入,划下。 时瑾数道:“四。” 惨叫声还未停,门猝不及防被踢开。 秦明立痛得满头大汗,看向门口,唯有时瑾不骄不躁,目光半点起伏都没有。 门口,是秦霄周,还有秦家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九少秦明珠,似是年少轻狂,目光无尘,灵秀又干净,却染了一头张狂的奶奶灰,添了几分不羁。 “六弟。”秦霄周开口,竟哆嗦了一下,“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明立怒目圆睁,大吼:“还不快拉开他!” 秦霄周还在愣神,一双黑漆漆的眸望过来,是时瑾,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言简意赅:“不要插手。” 秦霄周刚迈出去的一只脚本能地就缩回去了,顿时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他最怵的就是时瑾,特么得往死里怕他。 秦明立登时就气急败坏了,大喊了一声:“明珠!” 对方眼皮都没动一下,一声不吭。 秦明立瞪着眼,睚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摸出一把枪崩了时瑾,可偏偏,特么的枪都没时瑾的手快。 “五。” 时瑾念完,抬起手,最后一下,狠狠刺下去。 “啊——” 秦明立面目狰狞,痛得青筋暴起。 五下,一下比一下重,不要性命,却能疼掉半条命。时瑾扔了笔,一松手秦明立便虚脱地坐在了地上,整条手臂都血淋淋的,他大汗淋漓。 “这次我只讨了本金,”时瑾抽了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若有下次,割破的就是你的颈动脉。” 他扔了纸,转身离开。 门口,秦明珠迎上去,喊了一声:“六哥。”声音有些软,带了少年气,没有打理过的短发,软趴趴地,还翘起一缕呆毛。 时瑾掠了一眼,没有留一句话,出了顶楼办公室。 秦明珠想也没想,追上去问:“下个月我打比赛,过来看吗?” 前头,时瑾没有回头,顿了一下:“不去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 秦明珠站了许久。 秦明立在屋里暴怒地骂喊:“秦明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明立与秦明珠是一母同胞,都是大夫人章氏所出,秦明立是秦行的第一个儿子,秦明珠排行九,兄弟两人差了将近一轮,秦家又素来感情淡薄,两人谈不上亲近,更何况秦明珠十四岁就被章氏送出了国,成年之后,秦明立忙着接管生意,秦明珠忙着打比赛,几乎一年也见不到几面。 兄弟情深? 呵呵。 秦明珠走进办公室,从兜里掏出个礼盒,扔在了桌子上,声音懒懒的,微眯着眼的样子,像是没睡醒,说:“妈生日那天,你帮我给她,我回俱乐部了。” 说完,不等秦明立开口,转身就走。 他穿了一身运动服,背后印了tj战队的logo,二十有二,意气风发的年纪,背影清瘦,却笔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