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医护人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反复安抚,奈何他们才往前一步,张荣海就发了疯似的把地上的注射器、托盘等一股脑地砸过去。 “有人要害我!” 张荣海歇斯底里地喊:“我的药,他动我的药!” “他要害死我!要害死我!” “你们都别过来。” “都滚开!” “谁都不可以害我!休想害我!” “……” 病房外,姜九笙若有所思地站着,护士急急忙忙从病房跑出去,撞了她的肩,连连道歉之后便快步跑走了。 张荣海的主治医生是神经外科的徐医生。 护士一口气跑了三楼,气喘吁吁推开神经外科的办公室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徐医生,608的病人突然异常。” 徐青舶拿了听诊器,立马起身,边走边问:“什么情况?” “血压心跳上升,病人突然亢奋,非常狂躁。”护士补充,“跟昨晚症状很相似,病人抵触心理很强,不肯让医护人员近身,而且拒绝治疗。” 徐青舶没有再问,加快了脚步,刚出办公室,便看见时瑾靠在门对面的墙边,老神在在的样子。 心外科在五楼,这里是三楼,难得能看见时瑾来神经外科。 徐青舶问了一句:“找我?” 他走过来:“嗯。” 徐青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私事公事?” “私事。” 徐青舶看了一眼手表:“我现在有病人,等我十分钟,结束后我去心外科找你。” 时瑾站着没有动,目光深邃,不见情绪,只说:“一分钟就够了。” 哟,破天荒头一遭啊。 “你先过去给病人注射镇定剂。”徐青舶跟护士交代完,看向时瑾,“怎么了?” 时瑾语气平平淡淡:“608的病人,我建议你把他转到精神科。” 真巧,也是608的病人。 徐青舶抱着手,眼里若有深意:“你看过他的病历?” 时瑾摇头:“姜博美的头就是他砸的。” 哦,这位就是罪魁祸首啊。 前天晚上姜九笙送来急救的事徐青舶是知道的,这么说就毋庸置疑了,时瑾这是给姜九笙算账呢。 徐青舶正色:“你是不是已经对他做什么了?” 时瑾没有否认。 徐青舶也是医生,知道怎么把一个长期嗜药且过度摄入lsd的病人搞成精神失常,一点药物,再加一点心理战术,时瑾分分钟能玩死他们。 “我说怎么突然有被害妄想的症状。”徐青舶笑意尽收,突然严肃,“时瑾,你这是在犯法。” 时瑾不以为然:“一个坏事做尽的家伙,就算是死了,都死有余辜。” 想法极端,行为危险,是典型的偏执症人格障碍。 徐青舶语重心长:“那也该让法官来判,不是你。”最好,尽快接受心理治疗,时瑾现在的行为意识简直是在尖刀上行走,稍稍失去平衡点,后果不堪设想,很显然,这个平衡支点,就是姜九笙。 时瑾却置若罔闻:“我不是来征询你的意见的。” 徐青舶挑眉,等下文。 时瑾气定神闲,语气无波无澜,是一贯的轻描淡写:“是警告你,别阻碍我。” 徐青舶彻底无言以对了。 时瑾这精神状态很危险,他可以预想得到,若是哪天姜九笙一步走错了,时瑾得跟着摔进万丈深渊里。 当天下午,神经科有位张姓病人疑似患有被害妄想,精神极度失常,未免妨碍及伤害到其他病人,特转入精神科。 约摸三点,苏倾来医院探病,赶巧,厉冉冉与靳方林小两口也来了。 苏倾坐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感慨:“报应啊报应。” 厉冉冉赶紧搬小凳子过来听八卦。 娱乐圈那潭污水,传得最快的就是小道消息了,苏倾在圈子里人缘好,耳听八方,没有她不知道的。 “现在圈子里都在传某张姓导演有精神病,以后别说出来拍电影了,估计得待精神病院和病友一起玩了。” 厉冉冉很好奇呀:“那是不是真有病啊?”看着挺正常的,色眯眯的一个混球。 苏倾把一个苹果分三瓣,一人一瓣,咔嚓咬了一口:“谁知道,反正精神病院里没几个承认自己有病的,可进去了就是真没病,也没人信呐。” 厉冉冉点头,不明觉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