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爸爸的手术刀,它乖乖去厨房叼了块毛巾,把桌子给擦干净了,顺带把被牛奶泡发的那张纸扔进了垃圾桶。 九点半,姜九笙已经坐在了飞机上,从放下行李之后,就一直低头在拨号。 莫冰回头看了一眼:“打不通?” 姜九笙皱着眉:“嗯。” “应该还在手术,手机不在身边,你歇会儿再打过去。” 姜九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继续打。 莫冰:“……” 这样子,真是一点摇滚歌手的魄力都没有,被勾了魂似的,美色误人呐美色误人。 “你俩吵架了?”莫冰觉得不应该啊,一个宠夫狂魔再加一个宠妻狂魔,怎么吵得起来。 姜九笙低着头,一边按重拨一边心绪不定地回:“没吵架,我出门的时候没跟他说,怕他找我。” 莫冰再一次无言以对了。 这时,飞机上的空乘走过来,提醒马上要起飞了,需要关闭通讯设备。 姜九笙只好关了手机,眉头皱得紧紧的,心神不宁。 天北医院。 心外科的手术十点结束了,现在十二点,午饭时间,护士站的许护士和柳护士结伴去吃饭。 柳护士随口提到了一嘴:“时医生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护士问:“怎么了?” “我看见时医生下手术之后,一直在打电话,好像打不通,他眼睛都急红了,把办公室砸了一通,吓得我都没敢进去。” 许护士笑着戏谑:“难道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是吧,姜九笙脾气一看就是好的,不至于能把时医生给急疯了。” “那可不一定,时医生他太紧张女朋友了,有点,”许护士想了想,总结,“有点草木皆兵。” “真没看出来,时医生那样的人,谈个恋爱居然跟玩命似的。”柳护士又说,“你是没看到时医生那个样子,说实话,眼神有点吓人。” 就像……像要杀人。 柳护士现在想想那个眼神都有点心有余悸,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温文尔雅的时医生居然也有那样情绪失控的时候。 刚坐下,心外科的肖逸端着餐盘过来了。 “帮忙安排一下,让崔医生下午来坐诊。” 柳护士问:“怎么了?”今天不是时医生坐诊的日子吗? 肖逸说:“时医生请了假。” 时医生一请假,心外科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柳护士赶紧问:“请了几天?” “没说。” “那后面的手术怎么安排?” 肖逸摊摊手,表示他也一无所知,当时时医生脱了医生袍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身为医助的他也问了这个问题。 时瑾当时眼都没有抬,暮色阴郁的一双眼,他说:“别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肖逸当时都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跟了时瑾两年,还是头一次发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位被医学界奉为神佛的男人。 晚上七点,月色初霁,弯弯一轮,像半面折扇。 电话铃声响,苏倾看了一眼来电,心里有点崩溃,她接起来。 时瑾喊:“苏小姐。” 能不能别那么明目张胆啊!就不能装模作样地喊一句‘苏先生’? 苏倾深吸一口气:“时医生,十分钟前你刚给我电话了。”十分钟一通,这是第七通电话了。 时瑾语气显然很急,却不失礼貌:“抱歉,打扰你了。”他问,“笙笙有联系过你吗?” 上一通电话,也问过这个问题。 应该是真急了,这位平时看起来高深莫测又无所不能的时医生,居然一点方寸和章法都没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问姜九笙的消息。 其实,也就失联了几个小时…… 苏倾说:“没有,联系我了,我会立马给你电话的。” “谢谢。” 时瑾道谢之后,挂断了电话。 苏倾摊摊手:“时瑾疯了吧。” 话刚说完,宇文冲锋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嗯,是疯了。” 苏倾晃着红酒杯,托着下巴思考:“姜九笙到底去哪了,再不吱个声,她男人就要疯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