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早就有洗白的打算,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上已经做了不少功夫,若是这时候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那秦家这几年的所为必然会付之东流。 与人为善,好个与人为善。 秦行大笑:“哈哈哈,”看着时瑾,话里有话,意味深长,“时瑾,你真找了个了不得的女人。” 这份胆识与聪慧,恐怕放眼整个秦家,都没几个能比拟的。 时瑾理所当然:“所以,你别惹我家笙笙。” 毫不掩饰他的纵容。 姜九笙最后问:“秦爷,我养父母可以离开了吗?”心平气和,仿若方才那一番步步紧逼的话只是闲谈,始终波澜不惊。 心思缜密,聪慧至极。 好个姜九笙! 秦行将眼底怒色压下:“放他们走。” 姜九笙说了声谢谢,转身对时瑾说:“我去送他们离开。” 时瑾颔首,嘱咐她:“在外面等我。” 她点头,领着姜女士夫妻出了书房。 秦行收回目光,抬头睃向时瑾,眼神阴沉:“你八年没回过秦家,要不是因为姜九笙,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时瑾不冷不热地回:“是。” 秦行怒极反笑:“不藏着掖着了?” 时瑾目光略抬,一眼扫过去:“你们出去。” 在座的几位都下意识噤了声,时瑾成年后,接管了秦家,虽只有短短半年,但余威仍在,秦家多数人,都本能地怵他。 真是天生的统治者。 秦行发话:“都出去。” 面面相觑之后,以秦明立为首,陆陆续续都出去了。 “说吧,”秦行坐下,“做了什么打算?” 时瑾站着,眼睫微垂,俯睨着:“你别动她,”他开诚布公,“我可以接手秦家,在你有生之年,让秦家登顶。” 送姜女士夫妻离开秦家之后,姜九笙折回主楼,秦家几位后辈刚好从书房出来,大多是她熟悉的面孔,认识,或者在屏幕上见过,即便是秦家叫不上名的几位少爷,也时常活动于各种财经和娱乐板块。 唯独时瑾没有出来。 她便在门外等,低头看脚尖,没有张望,也没有好奇或是紧张的神色,闲适又镇定。 “姜九笙。” 姜九笙抬头。 秦萧轶走过去,抱着手笑了笑,说:“你是第一个,惹怒了我父亲还能漂亮脱身的。” 姜九笙对此不置一词,只问:“你是夸我吗?” 她很坦然:“当然。” 姜九笙与秦萧轶说不上熟,君子之交,她语气淡淡:“谢谢。”她并不讨厌秦萧轶,虽然傲气,有野心,不是什么温良无害之辈,可也坏得坦荡。 秦萧轶也不介意她的疏离,打过招呼之后,便先行离开,秦霄周随同一起,余光看姜九笙时,闪闪躲躲。 秦萧轶好笑,她这个哥哥典型的纨绔二世祖,欺软怕硬的主:“现在知道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被人扔进江州大桥?” 秦霄周被戳了痛处,面色铁青。 那时候,他哪知道姜九笙是时瑾的女人,不过就是口头上浪荡了几句,有没有真做什么,时瑾把他扔下大桥也就算了,还让他在医院躺了那么久,从小卑鄙无耻到大的小子! “姜小姐。” 姜九笙看向对方:“秦先生。” 秦明立似乎并不急着离开,落座,让下人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后,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些年身体可好?” 莫名其妙的问题,显然话里有话。 姜九笙气定神闲,等着他的下文。 秦明立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姜小姐已经不记得八年前的事了。” 看来,她的底秦明立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 姜九笙从容不迫,直言:“我不太喜欢弯弯绕绕,秦先生有什么话可以明说。” 秦明立放下杯子,双手叠放在一起,左手习惯性地摩挲着手套下空荡荡的尾指:“也没有什么,就是提醒姜小姐一句,要保重身体,可别像八年前那样了。” 真是只笑面虎,话里藏针。 姜九笙好整以暇:“八年前哪样?” 他略带惊恐的语气:“你病重的时候,时瑾差点毙了那个心理医生。” 病重? 这应该就是秦明立想让她知晓的信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