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偎进了时瑾的怀里,“莫冰性子烈,我怕她走不出来。” 她那个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 时瑾亲了亲她的头发,听她说着。 “我想不通,林安之分明很爱莫冰,可为什么要伤害。”他也绝不是贪恋钱权之人,到底什么样理由,能让他不惜跟着受这剜心一样的痛。 在姜九笙的认知里,深爱,可以敌得过世间千军万马,甚至是死亡,还有什么可以让刻骨铭心的爱情去低头,去伤筋动骨,去一辈子舔一个伤口。 她想不通。 时瑾说:“有两种可能。” 她抬头:“什么?”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紧蹙的眉头:“不够爱,或者,太蠢。” 林安之有多爱莫冰,姜九笙没瞎,看得出来,不是第一种可能,却不明白第二种是何解:“为什么说太蠢?” 时瑾比她理智,不带任何情感地剖析:“分不清主次,用不对方法,等走上了绝路,才发现没有留退路,不是蠢又是什么?” 爱有什么用,不知道自己有多爱,照样不得善果,甚至,不得善终。 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分不清主次,如果‘主’是莫冰,‘次’又是什么? 姜九笙不禁脱口:“如果是你——” 时瑾打断了:“不会。”夜里很静,耳边时瑾的声音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缠绕着,缱绻悱恻,却坚决如铁,“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重要过你,前提假设根本不存在,即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千方百计之中,我也总能找到两全之策,一定不会让你委曲求全。” 只要够狠,只要够坏,只要够丧心病狂,他没什么不敢做的,只要把全世界都踩在脚底下,只要成疯成魔,死亦不悔,护一个她,就绰绰有余。 这么说来,林安之还是不够丧尽天良,不像他,杀天杀地都敢,还忌惮什么。 只是,再疯魔,也不能让她知道罢了。 “时瑾。” “嗯?” 姜九笙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心口,听着耳边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有点患得患失。 她抬头,直视时瑾墨一般颜色的眼眸:“我们不会分开对吗?”感情真的太脆弱,经不起猜忌,经不起隐瞒,经不起风吹雨打城府心计。 时瑾抬手,绕到她背后,把她整个一团都藏进怀里。 “不会。”他说,低低在她耳边,郑重其事地允诺,“就算是黄土白骨,我也会跟你一个棺材。” 姜九笙眉头一拧,捂住他的嘴:“不要说得这么不吉利。”她不是迷信的人,不知怎么了,变得怕东怕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