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确认一件事。 “人不是我杀的,我若要报复他,不需要等到事后,也不用亲自动手。”他眼里,一层一层重叠的光影,有些慌乱,急促,还有迫切,“笙笙,你信我。” 她只能确认一件事, 时瑾不是凶手。 她有点恼他:“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尽量镇定,尽量理智,她说,“时瑾,我只是想知道,有什么隐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笙笙,” 她盯着时瑾的手,打断了他:“他们居然还给你戴手铐。”抓着他的手,把手铐往上推了推,果然红了一圈。 时瑾的手白,一点红痕就特别明显。 她伸手去摸,用指腹轻轻地揉,抬头,眼睛有点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你的手这么好看,怎么能给你戴手铐。” “这是警局的规定,杀人嫌犯都要戴的。”时瑾低头,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亲,“不难过,霍一宁跟我有几分交情,就是装装样子,手铐离开审讯室就会摘了的。” 杀人嫌犯。 她觉得这几个字逆耳得不行,抓着他的手,心疼得心情都烦躁了。 时瑾扶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笙笙,待会儿做笔录的时候不要顾及我的立场,你说实话就好。” 姜九笙咬了咬唇,狐疑了片刻:“我若是说了实话,你的杀人动机就成立了。” 当时,时瑾确实和死者起了冲突。 法官也好,警察也好,都没有上帝视角,他们信的是证据和事实,显然,事实很不利于时瑾。 时瑾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安抚她:“那也没关系,我能应付,宝宝你不用撒谎,因为这是刑事案件,如果口供有假,会保留刑事责任的。” 姜九笙思考了一下,没有表态,而是问他:“时瑾,你有没有脱罪的把握?” 如果没有,她不介意撒谎。 时瑾目若寒星,亮得惊人,他稍稍转身,将单向可视的玻璃挡住,低头,贴在她唇上:“我有把握。”轻声地哄,“听话,不能撒谎。” 最后, 姜九笙还是撒谎了,也不全然是假话,半真半假,说起冲突的人是自己,因为赵致贤致使她脚踝受伤了。 不过,霍一宁没有让人录音。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小时,案子不是没有进展,可似乎进展都在朝着不利于时瑾的方向发展。 周肖还在看命案现场附近的监控,连续看了几个小时,眼睛又干又涩,揉了揉,说:“队长,你去眯一会儿吧,你都一晚上没合眼了。” “没事。”霍一宁继续盯着电脑,“周肖,把现场的血迹照片发给我。” 血迹照片还能看出门道? 周肖把照片发过去。 霍一宁看了会儿,又端着下巴思忖了会儿,他起身:“我去一趟法证部。” 估计,队长有什么新发现了。 周肖往眼眶里滴了两滴眼药水,随口问了一句:“小江,昨天那个斗殴的案子结了吗?” 小江还是实习刑警,队里的文案工作都是他负责。 小江仰望天,在思考大案子,心不在焉地:“人都保释了,可以结案了。” “报告写了吗?” 哎,他成不了福尔摩斯江,就是因为要写的报告太多。 小江伏案敲键盘:“在写呢。”边敲边吐槽了一句,“现在的学生真不得了呢,这里有个叫赵梓榕的女孩,才十七,都有七次拘留记录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蒋凯一个瞬移,挪到了小江身后:“赵什么?” 小江是懵的:“啊?” 蒋凯很急:“你说的那个女孩,叫赵什么?” 小江把报告往上拉了一页:“赵梓榕啊。” 周肖接了一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是赵致德的女儿。”蒋凯迫不及待,催促小江,“立马把报告传给我。” 下午,秦行亲自来了警局。 按理说,犯罪嫌疑人在庭审判决前,是不可以见家属的,中南秦爷势力大啊,不仅见了,还是上头领他来的。 这也就霍疯狗不在,容他们搞特殊,要是霍疯狗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没他点头,也甭想在刑侦一队的地盘上搞阶级。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卷入刑事案件?”语气像审问,十分不满。 时瑾神色淡淡:“这件事请您不要插手。”不解释,也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秦家就数他最难掌控,谁都摸不准他一分心思。 秦行冷了脸:“我不插手难不成看着你去坐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