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血溅当场,秦云飞抱着血淋淋的手,躺在地上惨叫。 时瑾转身,挡住了姜九笙:“别看。” 她摇摇头,这点血腥她倒不怕,只是觉得秦家人确实如外界传闻的那样,麻木不仁。 “把人抬下去。”秦行拄着拐杖,眼里喜怒不明,“这件事情就此罢休,谁都不要再提了,更不能传出去半点风声。” 秦行走后,其他人便也跟着散了。 这件事,就这样打住了,秦三认得太快…… 姜九笙站在火光前,看着小楼若有所思,时瑾身上还有水汽,想抱她,忍住了:“我会再建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个小楼,她同他一起住了一段时间,自然舍不得:“可惜了,那一片秋海棠。” 时瑾啄了啄她抿着的唇:“我也给你种。” 她点头,任由他牵着她走出火光。 “这把火应该不是想烧死我。”她脚步很慢,边走边思忖,“手段太拙劣了。”那老头刚倒汽油就让她发现了,要是真想烧死她,夜深人静不是更好? 时瑾自然也想到了:“大概猜到了我会进去,冲着我来的。”回想方才,确实是他自乱阵脚了,他家笙笙会拳脚,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手无寸铁,这个小楼困不住她。 只是,一遇到她,他会关心则乱,就算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拿她冒险。 所以,这把火对她不起作用,是冲着他来的。 姜九笙眉头一拧:“想烧你?” 时瑾摇头:“应该是想让秦行看到。”他目光沉了沉,回头,火光融进眼底,微微发红,“一个为了女人可以不要命的人,不适合掌管秦家。” 说到底,这把火是放给秦行看的。 姜九笙想了想:“不是秦三吧。” “嗯,秦三早就站了秦明立的阵营,秦行心里都有数,他留着秦明立还有用,不会动他。”时瑾也不瞒她,说,“得我来动。” 秦家太平不了几天了,他等不了,得尽快收网。 她突然脚步一顿,看向时瑾:“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汽油还没倒完我就出来了,我能确定,秦霄周是起火之后才来的,那么大火光,他还能走错屋子?”更何况,她与时瑾的小楼后面就是一片秋海棠,又不是瞎,不可能认错。 时瑾蹙眉:“他以为你在里面。” 这么解释,姜九笙更不解了:“我在里面他为什么要进去?” 时瑾眉头蹙得更紧了:“救你。” “为什么救我?”完全没理由,她与秦霄周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并没有半点交情,秦霄周是二房,与时瑾关系也很不好。 时瑾捏了捏她的手心:“他看上你了。” 姜九笙:“……” 秦霄周不是那次被她砸傻了吧…… 那头,云氏回了屋,越想越不对劲,回头瞪秦霄周:“你为什么会在时瑾的小楼里?”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额前的刘海被火烧了,甚是滑稽,不耐烦的口气:“不是说了吗?天太黑,走错了屋子。” 云氏根本不信:“少给我扯淡!还不说实话?” 秦霄周一口咬定,十分理直气壮:“什么实话,我说的就是实话。”鬼知道他为什么会跑进去,反正就是腿脚不听使唤,中了邪一样,不仅跑进去了,还半天不出来,在里面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他有病! 云氏气极,骂他:“你有病啊!” 这话没错,秦霄周大方承认:“对啊,病得不轻。”他不是有病他为什么跑进去?妈的,有病! 云氏:“……” 这是个傻子吧。 云氏还要再问:“你——” 秦霄周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然后,眯着眼走了。 “这个讨债的!”云氏气得直咬牙。 秦萧轶盯着自家兄长径自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了。 秦家书房。 “爷。” 苏伏端了杯茶,放在秦行面前:“还在想时瑾的事情?” 他沉思了很久,矍铄的眼里风云变幻,换了几番颜色:“我本来以为时瑾顶多把那个女人当眼珠子,现在看来不是。”他掀开茶盖,捏得咯咯作响,“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命。” 苏伏顺着他的话:“那更轻易动不得了。” 动了,时瑾恐怕得拼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