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嗓音淡淡的,江边风大,飘着:“监控,在看?” 他竟知道! 滕霄云便点开了监控,视频里,时瑾拿着手机,对镜头挥一挥手,便又将手机放到耳边,他慢条斯理懒倦得随意:“先去查查看,你儿子在哪。” 他不仅知道,监控、炸弹,还知道滕茗被滕家拦下了。 滕霄云心头不安,立马示意老管家,他会意,出去查问,不到片刻就回来了,神色慌张:“先生,二少爷他被截走了。” 好个秦六少! 滕霄云神色崩了,声调拔高:“你把滕茗弄到哪去了?” 视频里,时瑾拽了拽手上的绳子,陆家四人在前,往后,绳子尾端被拉出来,最后面还绑着个人,正是滕茗。 老管家心下明了,这炸弹,炸不得了。 滕霄云把墨碇重重摔下:“什么时候察觉的?” 他语调悠悠,有些自在,也有些阴沉:“我家笙笙被抓走的时候。”能在滕茗眼皮子底下抓人的,只有滕霄云,陆启山没那本事,滕茗又不是废人。 滕霄云攥紧了手:“我还是低估你了。” 中南秦家的时瑾,果然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想让你儿子四肢健全地回去,就让你的人滚远一点。” 时瑾话落,电话被挂断了。 滕霄云深深吐纳了一口浊气,瞳孔猩红:“全部撤了。” 漳江码头,风吹江面,阵阵涟漪,荡开一圈一圈水纹。 时瑾走到姜九笙跟前,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指腹在她手腕的红痕上轻轻摩挲:“没事了。” 她把手抽回去,抱住他脖子,风将眼睛吹红了:“时瑾,我好想你。” 他也想她,想得想杀人放火。 头窝在她肩上,他用力嗅了嗅,劫后余生,活过来了…… “笙笙。” “嗯。” 他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她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 “六少,”秦中的声音有点不合时宜,“陆家的人怎么处置?” 时瑾还抱着姜九笙,未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了:“杀了。” 姜九笙和秦中都愣了。 陆启山闻言,急眼了:“时瑾,你敢!” 时瑾下巴搁在姜九笙肩窝里,没抬头,就抬了抬眼皮,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转了个方向,另一只手绕到她后背,掷出了手里的匕首。 动作轻飘飘的,不偏不倚,就钉在了陆启山的脚背。 他僵硬了下,反应过来。 “啊啊啊——” 他坐到地上,撕心裂肺地惨叫,血瞬间淌到甲板,那把匕首直挺挺地钉着。 风一吹,血腥味飘散。 时瑾他啊,嗅不得这个味道,会想毁灭,眼也红了,骨子里叫嚣着发泄,松了环在姜九笙腰上的手,走过去。 手被她拉住了。 她摇头,看他的眼:“时瑾,别杀人。”会犯法。 血能让他发疯。 不过,她能让他听话。 时瑾把脚收回了,回到她身边,继续抱她,把整张脸都埋在她脖颈里,不想她瞧见他满眼杀气的样子,极力隐忍着,声音像烟熏火燎了一样嘶哑,闷声闷气地吐了两个字:“报警。” 想杀人。 但是不行。 要听笙笙的话,一定要听。 秦中松了一口气,指了滕茗,问时瑾:“那他呢?” 时瑾看他,眼里结了薄薄一层冰。 偏偏,滕茗自始至终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姜九笙,一个余光都没给时瑾。 时瑾又想杀人了。 他阴森森地盯着滕茗:“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如果不是笙笙在,他可能会把这个家伙的心肝都挖出来,丢到海里喂鱼。 滕茗非但不收敛,还挑衅,绿色的瞳孔里淡淡幽光,邪佞异常,张狂异常,阴沉异常:“嚣张什么。”他瞥了时瑾一眼,目光便回到姜九笙脸上,瞬间化了薄凉,温温柔柔的语调,“时瑾,我不是输给了你,是输给了笙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