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盯着她樱色的唇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尔后方才红着脸移开了视线,见她一直偷偷瞄着襄夷公主那边,轻声道:“你别见怪,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曲潋哦了一声,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袁朗先前咳嗽得太厉害,身体依然使不出力气来,只能虚弱地挨坐在炕上,脸色有些发青,襄夷公主端了杯温水凑过去喂他,脸上露出一种很温柔的神色,仿佛眼前的少年就是她的世界,与先前在寒山雅居时看到的那个矜傲的公主大相径庭。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襄夷公主才不是对她一见如故,而是因为她是纪凛的未婚妻,所以才特地亲近她的,方才有借口做自己的事情。无疑襄夷公主知道今天靖远侯世子会过来,所以早早地就将她捞出来,有她在,也方便她行事,不会有人怀疑。 看她恨不得就黏在那病秧子身上,曲潋的心情很微妙。 好不容易袁朗终于缓过来,伸手将凑过来的少女推离一些,板着脸道:“公主,你身为姑娘家,以后莫要如此,成何体统。” “有什么关系?你都病成这样了。”襄夷公主不以为意地道。 袁朗脸色又青了下,显然被这话气到了。 曲潋也觉得襄夷公主的话太冲了,那袁朗明显很恼自己的身体残破成这样,还有被打击。 襄夷公主见状,忙拍拍他的胸口,声音变软,轻声道:“表哥,你别生襄夷的气,你知道我口无遮拦的,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她又委屈地低下头,绞弄着有些发红的手。 袁朗是个心细之人,正好看到那白玉般的手指被冻得红通通的,伸手碰了下,有些不悦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襄夷公主瞅了他一眼,“没事,刚才出来时,玉翅忘记给我准备手炉了,我也不好抢了曲妹妹的手炉,若是让她冻坏了,纪暄和会和我拼命的。”说着,她又瞅了他一眼,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袁朗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那个先前给襄夷公主准备手炉的宫女身上,宫女忙跪下来请罪,“都怪奴婢粗心,请公主责罚。” “这样粗心的宫人,不要也罢,让皇后娘娘换过一个。”袁朗声音有些沙哑,冷冷地道。 襄夷公主忙道:“可我用惯玉翅了,她除了粗心点儿,平时还是很好的。就罚她半年的月例好了。”说着,忙给玉翅使眼色。 玉翅很是利索地道:“谢谢公主。”然后不给袁朗开口,忙爬了起来,站到一旁继续充当背景色。 袁朗看得又皱了下眉头,显然被这一唱一和的主仆俩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曲潋目瞪口呆。 她终于明白了先前为何襄夷公主将那个手炉塞给她,并且在她要开口时几次三翻地打岔,分明就是有预谋的。再看那袁朗,虽然神色冷淡,对襄夷公主不假辞色,可是看她冻得双手发红,还是将自己手中抱着的那手炉递给她。 袁朗的神色很淡漠,分明是识破了襄夷公主的计谋,但是却不好说什么,然后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纪凛的曲潋二人。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袁朗说道,声音沙哑。 襄夷公主坐在他身边,朝两人抿嘴一笑,然后视线又落到他身上。 曲潋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朝他笑了下,忍不住暗中打量他。 可能因为自幼体弱多病之故,袁朗的身体很单薄,甚至连那张脸也因为太过削瘦,并不见得多好看,堪堪只可称为清俊,比起美少年纪凛来,更是天差地别。但是他的神色很淡,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太过淡漠,又给他添了一种无形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不过看他对襄夷公主不假辞色的态度,显然是个很古板的男人,将规矩放在口中。 纪凛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地道:“没关系,你知道我已经习惯了。”他轻咳一声,看了曲潋一眼,又道:“只要公主在皇上面前别说漏了嘴就好,不然我可是难辞其咎。” 袁朗眉头又拧了起来,说道:“你放心,我和襄夷没……” “放心,父皇不会为难你的。”襄夷公主截断了袁朗的话,笑得颇为真诚,“你都有未婚妻啦,父皇早就打消主意了。” 袁朗听罢,脸上却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再看到和纪凛并排而坐的曲潋,很快便将那遗憾的神色收了起来。 曲潋看得分明,心里忍不住琢磨起来,很快便拼凑出一则狗血的事情。 襄夷公主心仪袁朗,可惜袁朗身体不好,想将襄夷公主推给纪凛,襄夷公主为了袁朗,便利用纪凛,利用多了,连皇上也误会他们两小无猜感情好,却不想她这个程咬金杀出来,成了纪凛的未婚妻,让皇上和袁朗都十分的遗憾,此举却正中襄夷公主下怀,所以襄夷公主才会对她这般热情。 现在看来,袁朗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是不可能尚公主的,特别这位公主还是皇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