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手扑腾的来抓。 裴玉娇坐在海棠纹的椅子上,见父子两个玩儿,叹口气道:“没什么事儿,就是见见面看看花,还听了戏班子唱戏呢!倒是二嫂……”她摇摇头,“我觉着有点儿可怜,宛儿也可怜,二嫂还说叫她认我做干娘。” 他手一顿,挑眉道:“你没答应罢?” “当然不会了,认干娘也算大事儿,哪里口头说说就算了的。”她笑了笑,“不过二嫂想让宛儿认我,准是瞧着我聪明。” 上辈子常佩可不曾说过。 瞧她还有些得意,司徒修道:“许是看着好糊弄,不然谁没事儿愿做别人干娘,可有半分好处?” “你这人!”裴玉娇气得咬牙,“宛儿很惨的好不好,那也是你侄女儿呢。” 他不说话了,半响道:“你要照拂一二也没什么,只将来的事儿难说。” 常佩去世后,自然会有新的王妃,那司徒宛也会有新的母亲,还用得着她来管?可自家妻子心软,对个小姑娘有几分软心,也是无可厚非,反正二哥的性格父亲是了解的,并无争夺之心,便是走近些,也不会引起多少猜疑。 二人正说着,外头有人禀告,说是宫里许婕妤使人送东西给世子。 看还是要看的,司徒修叫人拿进来。 只是小小一个包裹,因许婕妤到底养大了司徒修,这点子人情往来,司徒恒成还不至于阻止。 裴玉娇好奇:“不知送什么呢,上回那方子倒是有用,你看我瘦了好些。” 她并不知许婕妤曾经做过的事情,到底戒心是不太大的。 司徒修让竹苓打开包裹。 原来有两件小衫儿,还有两样孩子玩得小玩意儿,十分精巧,裴玉娇心想,没想到许婕妤对司徒修还真好呢,这都惦记送一些,她伸手把小衫儿拿出来瞧一瞧,微微一动,竟有淡淡的香气飘出来。 司徒修闻到,脸色一沉,上来把所有东西全塞进去,猛地往地上一扔。 众人都十分惊讶,包括裴玉娇。 “王爷,你怎么了?”她问。 司徒修挥手叫下人退出去,奶娘也赶紧抱着司徒熙去侧间。 看起来很严重,裴玉娇越发奇怪,毕竟许婕妤是好心,她不明白司徒修为何会突然发火,还将东西都扔了。上来摇一摇他手臂,她轻声道:“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是朝堂有什么大事儿不成?” 他突然想起来,所以便不高兴了? “不是。”看她担心,司徒修心想,总归也不好瞒着,或者让她知道也好,他将她抱着坐下来,“刚才你闻到香味没有?” “有。”她点头。 “有毒。” “什么?”她吓一跳,“咱们中毒了?是不是得请太医?熙儿……” “别慌。”他沉声道,“不是那种毒,是专针对我的。” “那你中毒了?”她睁大了眼睛,伸手抚上他的脸,仔仔细细瞧着,但并没看出来异样,“可有不舒服,那还得看太医罢?” 司徒修说到这儿不知道怎么继续,他觉得要是说出那宫人的事儿,她心里肯定不安生,不知该怎么胡思乱想呢,幸好他克制力强,又知晓原因,倒不会有什么,只被人摆弄,这口气着实叫他不悦。 但现在还不是拆穿的时候,他想一想道:“这香对男人身体有害,女人没什么。” 专门要害他,裴玉娇心里突突直跳,觉得面上有些发冷,抓紧他的手问:“你是说,许婕妤她要害你?” 为什么啊,她不是养大司徒修的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便说是为太子之位,可父皇也没有流露出要立司徒修的意思,她这样到底为何? “为控制我,想我一直辅佐五哥,自己却不能翻身做主。”他面色沉静,缓缓道来,好像一点儿都不难过,也一点儿不惊讶,“便是用这毒,等我上瘾了,早晚分不清好坏,只听她的,你知道这意思吗?” 他曲解了这毒,可也说出了许婕妤的用心,上辈子,她便是用这母爱束缚住他,以为她对自己是一片真心,甘愿把自己变成劈斩所有障碍的利器。 声音飘荡在屋里,又好像尘埃般落了下去。 裴玉娇坐在他怀里,不能了解他是怎么说出这话的,抚养自己成人,好似母亲一样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