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转。 司徒宛高兴极了,抓着她的手道:“娘,您终于醒了,我请了七婶来看您呢!” 母女俩说话,常老夫人则请太医过去,轻声询问:“到底如何?” 太医知道那是常佩的母亲,家人面前自然也不会隐瞒,而且常佩的病谁个不知,都知道她活不长久的,他道:“有什么话便好好说罢。”只剩下交代些遗言的意思,怕是没几日了。 素和耳朵尖,听见了轻声告诉裴玉娇。 裴玉娇并不意外,这都是早晚的事情,她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床头:“二嫂。” 常佩看见,嘴角牵起,微微笑道:“劳烦你了,刚才我听宛儿说了……”她声音断断续续,又很轻,几是听不出来,裴玉娇不得不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才知她在说什么,她握住常佩的手,“你放心,宛儿会好好的。” 司徒宛听见这句,瞳孔一缩,差些大哭起来,可她忍住了,母亲原来要走了,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这样失控,母亲曾说过她走了,她应该更坚强。 司徒宛低头垂泪,把母亲的手紧紧的抓紧了。 常佩又叫那管事嬷嬷来:“你这人忠心,却不知变通,瞻前顾后的,我与你说,往后你全听宛儿的,她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了。不过今儿我与你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你使人,把她们全赶出去,往后我便是不在了,也不准她们再上府里来。” 管事嬷嬷一惊,这是要断绝与常家的关系啊。 委实没有料到,毕竟往前在面子上,常佩与常家还是和和睦睦的,每年节礼从来不曾轻慢,可瞧见常佩决绝的表情,她应声,走到门外便把所有仆役使唤来道:“把常老夫人还有两位姑娘送出府。” 常老夫人大惊:“佩儿!你可是我女儿,怎能如此不孝?我知你病重,特特来瞧你的,你敢驱赶我?” 常佩没搭话,她实在失望透顶了! 原来她这母亲一直在期盼自己死,好让同父异母的妹妹代替她这位置,也不管合不合适,就要她答应,好去与司徒裕说。可笑她在王府还想着常家呢,想着这继母虽然不是亲娘,平日里也不算太差,好歹有几分养育的恩情,想着她死了,要让司徒裕照料下常家。 可常老夫人今日这般作为,要不是父亲撑着,她胆子想必也没那么肥。 也罢了,她一死,还剩什么,只剩下个女儿是她最牵挂的,常家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如此贪婪,如此无情,还不如就此恩断义绝了! 她没发出一点声音,常老夫人被人拖着往外走,她带得几个婆子也顶不上用,只是片刻功夫,就与两个女儿一起被拖出了周王府,她犹自不甘心在外面骂骂咧咧,声称要让常老爷上禀皇上,给周王府落个不孝之名。 然而常佩也听不见,弥留之际,司徒裕才回来,疾步走进去道:“有些苑马寺的事情要处理,我去了郊外马厩……”他低下头,看见妻子精神奕奕,有些惊讶,刚才禀告的人不是说不行了,可妻子看起来不错,许是太医看错?他坐在床头,“我倒觉得很适合管这个,又轻松,也消磨时间。” 常佩轻笑,伸手摸摸他的脸,十年的夫妻,也不是全无感情,只他要的,自己这病弱身子给不了他,幸好他还懂得尊重她。 “王爷的性子啊,就合适游山玩水,不过等我走了,王爷将来娶妻,若生个儿子下来,怎么也得给儿子做个好榜样,不然有样学样可不好。王爷既然说苑马寺好,便好好做着……” “怎么说娶妻呢,我的妻子可不就是你。阿佩,你莫要胡思乱想,你这几年都撑过来,不会有事的。”司徒裕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边,看见女儿在旁低声抽泣,拍拍她脑袋道,“宛儿别哭了,你娘这不是好好的。” 司徒宛把头埋在父亲怀里。 常佩道:“今儿我与常家算是决裂了,王爷,你千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