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我不会强迫你叫谁母亲,可宛儿,就算为父现在不续弦,将来也必是要的。” 司徒宛是要嫁人的,他不可能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这府邸。 十一岁的姑娘不是小孩子了,司徒宛听明白了他的话,淡淡道:“我知道,那父亲,您要娶谁呢?” 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天空的星辰一般,司徒裕被她看得更觉惭愧,轻咳声道:“往后再说吧。”他拍拍女儿肩膀,“你早些歇息。” 他转身走了出去。 司徒宛眉头微微一拧,与管事嬷嬷道:“爹爹好像在三叔家遇到哪位姑娘了,不然原先不曾提的,今儿却与我说这些。” 管事嬷嬷道:“姑娘要查,并不是难事。” “那你去查一查吧。”司徒宛站起来,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道,“虽然我不想爹爹续弦,可仔细想想,我委实也管不了他一辈子。可那个要做我继母的人,却不能轻易就进了咱们王府的大门。” 犹记得常家人来闹,自家姑娘哭泣无措的样子,可不过长了一岁,她就已经判若两人,管事嬷嬷连忙答应一声。 第二日,裴玉娇惦念着狮子狗,一大早就起来了,刚刚下了床,就听见外头熙儿兴奋的声音,他寻常不这样,她忙问丁香。 丁香使人去院子里一瞧,笑道:“卢管家买了狗了,小小的就两个拳头般大。” 她叫丁香扶着她出去看。 果然外头有只雪白的小狗,不比司徒彰那只长了很有特色的黑毛,这只浑身雪白,乍一看就跟玉雕刻而成似的,她看到司徒修,直朝他走过去:“相公,卢成办事真快,这么早就弄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本王叫他天一亮就去城南买了,正巧遇到一只。”司徒修牵住她的手,“昨晚睡时都在说,现在满足了吧?” “满足,满足极了。”她笑道,“你看熙儿多高兴啊。” 司徒修叮嘱随从:“还没有训过,怕没轻没重咬到人,多看紧些。” “这还得训?”裴玉娇惊讶。 “当然,跟人一样。”他揉揉她的脸蛋,“有些人不训就很不听话,非得打手掌心呢,必要时候喊打喊杀才行。” 又在拿她开玩笑,裴玉娇白他一眼,可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像自己真是被他训好的?一想好悲哀,她哼了哼,不理他了,去跟儿子一起玩小狗儿。 到得二月,连续传来好消息,一是裴玉英有喜了,而是裴玉画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加之此前科举华子扬中了举人,华家那是喜上加喜,光是鞭炮都不知道放了多少。洗三日,司徒修一家也前去恭贺,裴玉画卸了大肚子,整个人容光焕发,见到裴玉娇头一句就道:“我可是生够了,反正是儿子,就生这一个了!” 裴玉娇笑起来:“不用说,三妹夫定也是同意的。” 她生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华子扬怎会不心疼她?恨不得代替她受了,不过这决议只他们夫妻私下说的,要给华老夫人知道,定是难以通过。 裴玉画拉着裴玉娇的手,瞅着她肚子道:“我这好了,你这又要生了,接着又是二姐,真是没个空闲的时候,我看得再等上七八年,才能消停呢。”她问她,“你到底是要生几个呢?” 裴玉娇叹口气:“我就想再生个女儿。”刚说完,瞧见裴玉画揶揄的神色,她的脸腾地红了,那时自己傻信了司徒修,当真是丢脸了,她嘟起嘴,“你再这样,我往后不理你了!” 裴玉画噗的笑起来:“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见裴玉娇更羞,她又伸手拉住她,“好了,我就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裴玉娇这才又同她说话。 柳安才在三月入狱,牵连甚广,前前后后有二十余官员先后掉了乌纱帽,司徒修与司徒恒成禀告这阵子查到的具体事宜,没有一桩是含糊的,前因后果一目了然,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是司徒恒成看重的地方。 听这最小的儿子说完,他手指在书案上轻敲了两下道:“朕听说熠儿与柳安才多有交往,张大人胜任巡台一事,柳安才接受不少贿赂,四处打点,才叫他如愿。” 这张大人是薛家一位表亲,司徒修回道:“此事与三哥无关,父皇,三哥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 “朕是最清楚!”司徒恒成冷冷笑了声道,“京都大半官员都去过他王府,朕还能不清楚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