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罗纾那急性子的妹妹商量不出来什么,和别人又不好意思提这么隐私的事,对着阿昙么,他好几回想开口,可是阿昙还没出阁呢,他也觉得不合适提,憋了这几天,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重获新生。”林昙听在耳中,一阵心酸。 都说罗简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可他这些年来在晋江侯府遭遇到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两岁便落到心机深重的继母手里,小小孩童,也不知被萧氏算计了多少去。 “又何必等到过年呢?”林昙心平气和的说道:“舅舅,现在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岁月催人老,时不我待,能在今天办好的事便莫要等到明天。” “阿昙你的意思是……?”罗简心怦怦跳,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其实却又还混沌着,不由的激动问道。 “舅舅,我的意思是……”林昙笑了笑,凑近罗简,小声和他说了几句话。 罗简脸色青了红,红了青,恼羞成怒,“她竟敢蒙骗于我么?我……我一定不能放过她!”林昙安抚的说道:“舅舅,沉住气不少打粮食,愤怒生气于往事无补,于后事无益,咱们还是来细细筹谋方好。”罗简点头,“阿昙说的对。”和林昙仔细商量过后,回了晋江侯府。 穰氏命侍女去请罗简,罗简推了两回,不肯和穰氏见面。 到了第三回,穰氏命心腹侍女过来,谎称有人家向罗文茵提亲,需和罗简商议。罗简听说是罗文茵的婚事,为难了半晌,方才勉强答应了。 侍女回去复命,穰氏大喜,命人备办了美酒佳肴,又拿出一个白铜酒壶,亲手装了陈年佳酿进去,并不肯假手侍女。这白铜酒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内中装有机关,是可以同时装两种酒的,穰氏在内壶里下了蒙汗药,只等罗简来了,便要按下机关给他倒酒,把他迷晕。 穰氏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人定时分,罗简才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连个童儿也不带,一个人进来了。 穰氏见了罗简大喜,殷勤过来道了万福,服侍罗简坐到了居中的圈椅上,“世子爷爱靠着,这椅子是妾特地为爷准备的。”罗简本来就很不待见他,这会儿见了她更是满心狐疑,根本不爱和她挨着,一脸厌恶的把她甩开了,“你离我远点儿。”穰氏死白死白的脸上闪过羞愧恼怒之色,片刻之后她便换上幅笑脸,亲手执壶倒了杯美酒,在罗简面前双膝跪下,高高举起了酒杯,“世子爷难得赏脸过来,妾敬爷一杯,爷看在夫妻情面上,千万要赏妾这个薄面……”知道罗简面薄心善,见不得人苦苦央求,便刻意伏低做小,做出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下气,自轻自贱,想要罗简可怜她,喝下她手中这杯酒。 罗简果然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 穰氏心中狂喜。 她就要如愿以偿了…… 罗简忽然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抬起脚将穰氏揣倒在地,“毒妇,这杯中有什么?”他这一脚很不客气,穰氏只觉得自己胸前一阵巨痛,怀疑肋骨都要断了,又惊又怕,颤声道:“这杯里当然什么也没有,世子爷,真的什么也没有……”罗简喝道:“那你喝了它!”穰氏魂飞魄散,“不,不,我不喝,我不喝……”罗简看了她这幅模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的抬手握住她的下巴,抓起酒杯灌了下去! 穰氏拼命挣扎,不过她力气不如罗简大,虽然洒了不少,还是灌进去的更多。 穰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蒙汗药,效用还很大,喝下去不久,穰氏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人事不知。 “呸,竟敢暗算爷!”罗简怒气冲冲的又踹了她一脚。 他也懒得扶起穰氏,就让她在地上躺着,关好门,出去叫人去了。 穰氏因为心怀鬼胎,已把她院中的侍女早早的打发干净了,这倒是省了罗简不少力气,路上也没人问没人拦的,畅通无阻。 诸女官披着带大帽子的斗蓬进来,面无表情,“罗世子请先出去吧。”罗简见诸女官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没敢和这位女官多废话,立即便出去了,守在外头。诸女官蹲下身子替穰氏仔仔细细把了脉,又脱衣验看,不由的皱起眉头。 罗简在外头守着,心里十分紧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