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等着他。 魏芳韶脑中还未多想,便上前行礼,“陈阁老。” “哈哈,芳韶客气了。你若是称我为陈阁老,我是不是还得回一声魏阁老?”陈夙口中打着趣儿,并亲自伸手扶他。 魏芳韶愕然,这才想起来,如今的自己,已经被破格入阁,只是皇帝这简直像儿戏一般的旨意,他至今仍然不能相信。 陈夙看出了他的茫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芳韶啊,你既然已经入阁,就要挑起这副重任来。” “我还年轻……” 陈夙微微一笑,“在这朝中做事,年长的未必能做事,能做事的未必年长。你得陛下青眼相垂,今朝青云直上,还需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啊。这个朝堂,不破不立。只是老夫已经风烛残年,已经没有这个精力和时光了。” “阁老春秋正盛,何来此语。” “哎,”陈夙挥挥手,“老夫虽然办的是糊涂事,但却是一双明白眼。你们年轻人,胆子大,点子多,如今陛下已经为你们扫清了障碍。老夫也不会去讨嫌,给你们添乱子。你们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老夫就是了。” “多谢阁老鼎力相助。”魏芳韶深深地行礼谢过。 “你我同为一朝之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何须如此见外。对了,欧阳昱几时能回来?”陈夙终于问到他最关心的事情。 “我也不知,他在兴州接旨之后,便说要先找个地方休养一番。如今即便去东海欧阳家传旨,只怕他也是不在哪里的。”魏芳韶正头疼,不知到底去哪里才能找到欧阳昱这厮,还得要解释这峰回路转的荒唐闹剧。 “这可如何是好?”陈夙急了。事不关己,可高高挂起,若是关己,就是十万火急,欧阳昱一天不回,这京城,呵呵,跟放在火上烤也没什么区别。谁都睡不安稳。 “待圣旨一备好,我便即刻亲自率人去找欧阳将军。必定耽误时机。”魏芳韶只能这么说。 “那就好,那就好,内阁即刻拟旨,请去用印,必然不耽误你的时间。”陈夙拍了拍他的肩膀,风风火火地赶着去准备圣旨。 面对着陈夙的示好,魏芳韶恭敬地全盘收下。然后他去了兵部,他从兵部的候选名单里,挑了几个欧阳昱曾经在闲谈时夸过的五品和六品的将领,命他们率军组成第一道防线,拦截田裕,护卫京城。而他自己,带着圣旨,直接南下,去寻欧阳昱。 数日后,魏芳韶还在被欧阳昱设下的假行踪绕地晕头转向,像个没头苍蝇到处乱窜,欧阳昱,已经抵达了曲州,见到了谢晗。 谢晗夫妇、童昊、陆湛居然都在曲州。曲州此处,四季如春,鲜花常盛,瓜果常熟。便是据说中毒颇重,差点老命不保的童昊,如今都调养的面目红润,像个颐养天年的富家老爷。谢氏夫妇也精神了不少,倒是陆湛,重新又留了胡须,陆琅琅拽着亲爹的胡子,觉得自家爹爹真是怎么看都美绝人寰。 欧阳昱张口就是岳父大人,把陆湛喊得十分的不适应,终于有了一种大尾巴狼要叼走自家小乖乖的危机感。 可是欧阳昱乖觉的很,奉承于无形,周到的问候之后,便跟谢晗、童昊和陆湛三人说起中原战局。谢晗听得双眉直皱,连连摇头,连骂人都懒得骂了。 “虽说让方诩夺了我的兵权,可是朝廷在这个时候,都不敢把事情做绝,就说明,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把握方诩能解决梁王之患。而且此事越拖越坏,如今只是梁王,就已经够朝廷受得了。要是其他的几个藩王也来这么一出。只怕朝廷也就完了。” 谢晗摸着胡子冷笑,“所以那帮家伙,只能纡尊降贵,到时候拿着高官厚禄当饵,让你继续去冲锋陷阵。” “阿翁果然慧眼如炬。”欧阳昱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 谢晗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小滑头。 欧阳昱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屋中恭敬地跪了下来。“小子欧阳昱,才德浅薄,能得各位长辈垂青,首肯将琅琅许配给我。我一直感激不尽。只是今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将成亲的日子提前,还请各位长辈首肯。” 众人都愣住了,包括陆琅琅自己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提前?”谢老夫人第一个反应就是盯着陆琅琅的肚子看。 陆湛的思路立刻被她带歪了,捧在手中的茶碗往下一放,就开始搂袖子。 陆琅琅:嗳,我要是解释我俩到目前为止还是清清白白,会不会没有人信啊!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