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 “是我错了。”欧阳长风强撑了起身体,狠狠地给欧阳鸿义磕头,“叔祖,是我错了。我愿意改过,不给我爹丢人。” “好。”欧阳鸿义大掌拍在膝盖上,“这才像你老子的亲儿子,这才是我欧阳家的种。阿元,你亲自把他送入军中,就跟老七一样,从兵卒做起。你若是战死在战场上,叔祖我给你风光大葬,挑个孩子过继在你名下,给你娘送终。” 王氏一听,如同晴天霹雳砸在了脑袋上,“不能啊,长风,你不能去啊,那些从小练武的,武功比你出色多少的,都死在了战场上,你去了……可怎生得了啊!” 晏四嫂子闻言火起,“照嫂子,原来你一直心中有数啊。你也知道欧阳家的荣耀不是因为一个人来的,你就黑着眼,就当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王氏哪里还顾得上晏四嫂子这边,伸手去抓欧阳长风,“长风啊,不能去啊,什么能比平安活着重要啊。” 欧阳长风看着自己的母亲,双目通红,她虽然自私、懦弱、贪婪、不明理,但是,她对自己是真的好,从小到大,一丝委屈都舍不得自己受,“娘……” “我从来不强迫着欧阳家的子孙去做什么,活成个人样,还是活成个熊样。你们自己选。”欧阳鸿义淡淡地道,见刚跟钱老爷谈完快步往回走的欧阳显,“显哥儿,你去把那些平日里不争气的东西都给我拎过来。” 欧阳显一头雾水,鸿义叔这是又唱哪一出呢。旁边有人给他小声解释,欧阳显听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了,“是,侄儿立刻就把他们都喊过来。” 果然不一会儿,那些平日里不务正业、爱出去撩鸡斗狗的一些小辈们全都给拎回来了。 欧阳鸿义便道,“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跟你们七叔上战场上去,想要荣华富贵、加官晋爵,自己去挣;要么,从今日起,摘掉你们姓名里的欧阳二字,要姓猫姓狗,随你们的便。给你们一盅茶的时间,自己选,时间一到,我就替你们选了。” 那些小辈们全都懵了,他们的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么多年了,叔祖向来是不管他们的,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可是那边,王氏还拉着欧阳长风的衣袖哭着,“长风啊,不能去啊。跟娘回家啊,我们不去。” 欧阳长风咬着牙,一头磕在地上,坚决不抬头。 一盅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欧阳鸿义一抬手,“把他们统统带走。 什么?那些小辈们还要说话,就见元叔领着一帮彪形大汉进来,一手一个,把他们全都像提溜小鸡仔一样给提溜走了。 而跪在那里的欧阳长风,转给跪向王氏,砰砰砰,三个响头,然后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 王氏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裳。 欧阳鸿义道,“欧阳长风,你只管去闯,你走后,我们虽然给不了你娘大富大贵,但是也不会去为难你娘。你娘念叨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能不能挣到手,就靠你自己了。你若是死了,我自然会安排人为你娘养老送终。” “不,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留下,长风啊,我们不姓欧阳也行,姓什么都可以。我们平平安安的。”王氏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不,我要去。娘,我生下来的时候,姓的是欧阳。我死的时候,也要把牌位立在欧阳家的祠堂上。”欧阳长风抓住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扯开,“您放心,您要的东西,由儿子给你挣回来。” “不,不,我什么都不要。长风,长风啊,是娘错了,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回来,你回来啊!”王氏的哭喊,没能挽留住那些彪形大汉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欧阳长风被人抬走了。 王氏气急,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晏四嫂子平日里最烦她,可是一看这情景,一把上前就抱住了她,还顺手抓了一把脉象,然后朝欧阳鸿义一点头,“公爹,她没事,就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