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的很生气,你最好做好准备。”说完之后推开了院门。 秦锦然听到了利刃在空中划破的声音,等到院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利刃微顿,之后又在院子中响起。赵梓晏一身短褐,舞剑时候飘若惊鸿,银色剑光让人目不暇接,红色的剑穗在手里划出优美弧度。鬓发间的汗水滑落,目光锐利如同开了封的剑射向了秦锦然。他当真是生气了。 京都是寸土寸金,这院子不过是两进的小院子,中庭也并不大,赵梓晏一个人舞剑便可以把整个中庭占满了,见着刘嫂子和秦锦然也不曾停下,于是两人就只能够站在门口,而刘嫂子的面容尴尬,“将军,练剑呢。” 赵梓晏应了一声,才收了剑,站在院子里如青松挺立,也不看两人,便转身回到房间里。刘嫂子推了秦锦然一把,用眼神示意她上前。 刘山从房间里出来,就说道,“夫人回来了,菜我已经摘好了。” “不急。”刘嫂子给丈夫使一个颜色,看着秦锦然仍然不动,面色越发焦急,此时的秦锦然就迈着腿向赵梓晏走去。 赵梓晏一直回到了房间之中,房门虚掩着,秦锦然一推开便见着赵梓晏正在擦剑,“将军。”赵梓晏的动作一顿,忽的想到了下午时候她挽着自己的臂膀,甜到沁人心脾喊自己夫君时候的样子。 “你在为我给清欢姑娘看诊生气?”秦锦然走到了红木圆桌便,坐在了赵梓晏的对面。 “清欢?”赵梓晏手猛然一收,剑已经入鞘,发出了金石相碰的声响,“我不打听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了医术,什么时候你扒上了永安王爷,给他的相好看诊。” “我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会给人看诊。”秦锦然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除了听雪之后,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的底细,不知道她是撞了柱子之后,身躯的壳子里换了一个灵魂,才学会了医术,“至于说永安王爷,我在救清欢姑娘的时候,不知道她是谁养着的,我只知道因为她的出身,没有人给她看病。” “你也知道她的出身?!”赵梓晏猛地站了起来,面色铁青,金戈铁马往前走了几步,这样的他极其具有倾略性,让秦锦然步伐往后退了一步,想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事,在她的怒视下收回了脚步,和赵梓晏四目相对。 “对,我知道她的出身。”秦锦然说道,“知道又如何?” “你既然知道,怎么能够给那种人治病?”赵梓晏怒气越盛,眼中几乎喷薄而出了实质化的怒火。 “我告诉你。”秦锦然说道,“如果我不出手,她就会死掉,你仍是觉得我不应该出手。” “不应该。”赵梓晏从牙缝里蹦出了这样几个字。 秦锦然说道,“为什么?是因为我辱没了赵府的名声?”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赵梓晏忽然想到了,今天早晨的时候她还差一点因为自己来迟了死掉的事情。赵府的名声,对她来说算得上什么?怒火猛然就消缺了一些,“不仅仅是这样,你是我的夫人,你代表了我的颜面。” “对,没错。”秦锦然说道,“因为顾及了你的颜面,所以我出入巷子的时候带上了帷幕,不让人知道我是谁,就连那一日离开了宅子,清欢姑娘加上奴仆小玲,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是谁家的夫人。她们只知道我是嫁了人的。后来是王爷回京,让人查了我的来历。” “我学会了医术,我是一个大夫,在小玲出现在天济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清欢姑娘的身份,出身风尘,就连天济堂的女大夫也不肯出诊。不过医术仁心,那一日坐诊的王大夫也曾指点了小玲,去隔壁的药铺去请大夫的。” 赵梓晏知道秦锦然必然有下文,就静静听着,压住了心里剩余的蓬勃的怒气。 果然,听着秦锦然道,“只是隔壁的药铺的女大夫也不在,没办法出诊。小玲在地上是长跪不起,王大夫于心不忍,不过不好违背祖训。而我并无祖训在身,我只知道,为医者当医术仁心,便跟着小玲去见了清欢。清欢姑娘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只能说幸好是我去了,若是换上其他人,清欢姑娘是救不会来的,就连我,当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赵梓晏看着秦锦然,说到了医术知道,她沉稳的杏眸蹦现出的光芒璀璨夺目,整个人的气质也是陡然一变,若是平日里是不声不响的潺潺溪流,此时则是惊涛拍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