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靖王殿下。” 大夫人知道姑娘家面子薄,倒也没有为难魏箩什么,反而笑眯眯地替魏箩解围,“阿箩来了,方才弥哥儿还到处找你呢,这孩子可真缠你,你快去正堂看看吧。” 魏箩点点头,从金缕手中接过一个描金锦纹小盒子,递到大夫人手中:“这是我来天蝉山之前去大慈寺求的平安符,能保人身体康健,一生顺遂,大夫人替我交给常引哥哥吧。” 大夫人很高兴,直夸魏箩有心了,“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亲手交给他。” 魏箩含笑,宽慰道:“我还听说大伯母这阵儿因为常引哥哥的事,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正好我那儿有安神镇静的香丸,大伯母可以差人去我那里拿取。常引哥哥吉人天相,定能治好腿疾的。” 大夫人叹息道:“但愿如此。” 说罢,担心赵玠等得太久,与魏箩告辞,对赵玠道:“殿下久等了,请走吧。” 赵玠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大夫人手中的锦盒,又看了看魏箩的背影,垂眸道:“好。” * 堂屋聚集了几个人,虽说是为关怀魏常引的腿疾,但是魏常引这会儿不在,一行人说着说着便跑了话题,开始说起这天蝉山的温泉和景致来。 三夫人秦氏道:“我昨晚才泡了一回,今日一早便觉得浑身的疲乏都消除了。” 二夫人道:“可不是么,就连身上的皮肤也不干燥了……” 梁玉蓉昨儿一早就睡了,没试过这温泉的好处,插不上话。魏箩是因为被魏常弥缠着,没有开口的机会,索性陪着魏常弥瞎玩儿,只默默地听着。 一旁的魏宝珊更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低着头站在二夫人身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二夫人原本是不想带她过来的,只不过又担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跟二老爷告什么状,便不情不愿地带着她一块来了。魏宝珊不得二夫人待见,住的院子也很偏远,从院子里走到锦机院便要花两柱香的时间。 魏宝珊站了一会儿,对二夫人宋氏道:“太太,宝珊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屋休息。” 二夫人本就不想看见她,挥了挥手道:“回去吧,身体不舒服就别出来了,瞧着晦气。” 魏宝珊脸色白了白,屈膝行了行礼,退出堂屋。 魏箩看着魏宝珊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有想不起为何怪异。魏常弥举着一块桂花糕递到魏箩嘴边,有模有样地“啊”一声,“阿箩姐姐吃……” 魏箩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桂花糕,嚼了嚼。 魏常弥双眼亮晶晶地问:“好吃吗?” 魏箩点点头,“嗯,就是有点甜。” 魏常弥把剩下那一半塞进自己嘴里,撑得一边腮帮子鼓鼓的,“我觉得不甜。” 魏箩忽然想起什么,霍地站起来,把魏常弥往梁玉蓉怀里一塞,往外走去,“你帮我看着他,我去外面走走。” 梁玉蓉“嗳”了一声,“你去哪儿啊?” 魏箩没工夫回答,牵裙走出堂屋,往锦机院门前的一棵桂花树下走去。这棵树位于锦机院正中央,无论从哪里出来,都要路过这棵树,魏箩方才来时看到过,这棵树少说有几十年历史了,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如今,魏宝珊正站在这棵树下,她的帕子被一阵风卷起,挂到桂树的枝桠上,她正垫着脚尖够手帕。 远处,赵玠从魏常引的房间里走出,正往这边走来。 魏箩立在抄手游廊下冷眼旁观,既不上前帮助魏宝珊,也不上前迎接赵玠,只一动不动地看着。 赵玠第一眼便看到了魏箩,大步向她走来,见她只穿着单薄的石榴红短襦和裙子,立即解下身上的黑狐大氅披到她身上,“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了?为何站在外面,也不怕冻着。” 魏箩仰头朝他灿烂一笑,声音甜甜的:“我不知道大哥哥什么时候出来,只好站在这里等你了。” 赵玠刮刮她的鼻子,见此处随手有可能有人走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正好,本王也有话跟你说。” 魏箩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他往外走。 路过魏宝珊身边时,赵玠连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仿佛看不到她在够手帕似的。 魏箩倒也不怕魏宝珊看见,魏宝珊在英国公府没有身份,说的话也没人会听,惊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她扭头往那边看了看,魏宝珊也在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勉强朝魏箩笑了笑,“四小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