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笔记,第三次重复那个问题。 “问我怎么看?”宋猷烈浅浅笑开,笑意里有若有若无的嘲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那篇文章已经存在了不是吗?我怎么去看那篇文章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还不如问我怎么去解决问题反而更有实质意义。” 艹,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微笑:“宋先生想怎么解决?” 宋猷烈看着她,嘴角处若有若无的嘲弄蔓延至眼眸:“名字叫may是吧?” 又……又怎么了? “是的,宋先生。” “在过去还不到三分钟时间里,你已经对我笑了三次,这让我有点怀疑,你此行目的不是来采访我。”宋猷烈收起笑容,“如果让我对你过去三分钟采访时间做出评价的话,我会认为出现在我办公室里的不是一名媒体人,而是一名曾经在夜总会上过班的年轻姑娘,这名夜总会女郎即使谋得一份正经差事,穿上工作制服,可她仍然改不了对男人们大抛媚眼的陋习,不管在公共场合上还是在私人场合上。” 艹! 真是……让人难堪。 没事,没事。 张纯情坐正身体,收起笑容:“宋先生,请您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关于《星期日周报》的头版文章,我的办公室主任说,这些人终于不再一味干蠢事,”可有可无的语气,找了一个舒展的坐姿,“打一个比方,一个薄有资产的家族,这个家族人有五个孩子,平时很多事情都是大哥说的算,二哥、三姐、四弟、五妹暗地里很是不乐意,可碍于大哥的权威一直不敢表现出来,有一天,二哥想出一个主意,这四人达成一个协议,以四个人的力量对抗大哥,即便不能打击到大哥,但也足以在此次博弈中争取到一席之地。” “那些打着各种旗号的公益机构和二哥三姐四弟五妹没什么两样,个人作战无法起到作用,就来一次集体战斗,嘴上说得漂亮,但其实都是为了利益,他们需要资金周转。” 如果这个人不是宋猷烈的话,张纯情会打从心里赞同这个说法,那些公益机构大多数的确是那样。 “为了利益而来的对手对商人们来说好比是仓鼠,只要给它们几颗花生米就可以解决,但是老是喂食也会把仓鼠们宠坏的。” “话题再回到家族的五个孩子身上,在抱团对抗大哥策略上四个孩子取得初步成功,有一天五妹无意间看到大哥和二哥共进晚餐,他们举止亲密,五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三姐四哥,次日,三人在二哥车库里发现多了一辆豪车,这下全明白了,他们被二哥利用了,他们跑去质问二哥,二哥反而倒打一耙,说三姐也从大哥那里拿到了好处,于是,团体作战遭遇信任危机。” “你不能指望这些为了利益临时凑在一起的人有多么忠贞,于是呢,仓鼠问题得到解决了。” 宋猷烈一番话张纯情听着似乎是明白,但仔细一想她又不大明白。 “现在听不明白不要紧,你只要留意下期《星期日周报》就会明白。” 但愿吧,只是,回去她要怎么写报道。 回过神来,张纯情发现自己没在这个问题上讨到任何便宜,这怎么可以?她可是对贝拉说了,要说出让宋猷烈大倒胃口的话。 这么千方百计来到宋猷烈面前,怎么也得让他对她印象深刻。 合上笔记本,再过一个礼拜,她实习期就结束了,经过这次采访,想必杂志社也不敢留下她,不仅这样,大约负责带她的编辑会如是评价此次采访:“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没关系,张纯情也没打算留在《城市报》。 把笔记本放到包里,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宋猷烈面前,直到没有任何空间往前。 张纯情和宋猷烈就隔着一张办公桌。 手掌心压在办公室桌面上,身体往前倾斜,眼睛牢牢地,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宋猷烈,扬起嘴角。 张纯情开始微笑。 这是献给宋猷烈的第四次微笑,笑得就像她还是一名校园啦啦队时给予场上的球员应有的态度:只要你进球,只要你积极奔跑,这笑容就属于你。 笑着,看着宋猷烈,蠕动嘴唇:“第二个问题,宋先生知道南非人是怎么叫你来着吗?” 宋猷烈回看她,眼里无半丝波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