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樾琇快步追上宋猷烈,和他并肩走着,说:“宋猷烈……顾澜生的事情……” 话被迎面而来的目光阻断。 这还是戈樾琇在宋猷烈面前首次提起顾澜生的名字,即使她心里清楚,眼前的人对于顾澜生这号人物并不陌生。 装模作样她总是很在行。 “我好像还没和你说和我交情很好这位朋友的名字,他叫顾澜生。”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说道,“宋猷烈,顾澜生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我希望明天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他。” 平原的风像骑士的长剑出击,潇洒利索“嗖”一声从他们之间穿过,撩起她胸前的长发,掀开他垂落于额头前的几缕发丝。 少去遮挡的那双眼眸像极夜寒星。 戈樾琇别开脸。 他轻声唤:“戈樾琇。” “嗯。”鼻腔轻哼,眼睛盯着天际。 “是不是脑子不正常的人都会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简单?”他说。 后知后觉中戈樾琇才知道宋猷烈口中脑子不正常的人说的是谁,脑子不正常的人是脑子不正常的人,白痴是白痴。 她是脑子不正常,但只有她才可以说自己脑子不正常,谁说她脑子不正常都不可以,宋猷烈这个混蛋。 弓手,手肘朝宋猷烈,找准他前肋骨所在方位狠狠顶了过去,理想中本应出现的那声闷哼并没有听到,反倒是她一个踉跄朝花圃冲去。 扑鼻的七里香迎面而来,她把花圃撞了一个大窟窿。 等戈樾琇站直身体,宋猷烈已经上了台阶。 拔腿就追。 到了楼梯口戈樾琇才追上宋猷烈,一名身材健硕的黑人女人站在楼梯旁边,双手垂立于两侧,那声“先生”毕恭毕敬。 这应该就是玛丽安吧? 也许未来两个礼拜里,她每天都要站在这里等候房子主人?不,不不,她不干这事。 寸步不离跟着宋猷烈,她怎么也得从他口中听到确切的解决方案,这样,她今天晚上才能好好睡上一觉。 脚步却在宋猷烈走进那扇房间时收住了,若干和这个房间有关联的画面忽然而至,裹足不前。 “砰”一声,房间门关上。 垂着头,呆站于门外。 果然,那句话说得有点道理“长大了你就不怕鬼不怕黑了,但这并不意味你胆子变大,相反,在某些事情上,你会越发胆小。” 二十六岁的戈樾琇比二十五岁的戈樾琇胆子又小了一点点。 隔着门板传来哗哗水声,对于那个房间结构她是清楚的,浴室就设在房间门左手边,当时浴室还没铺地砖,地面有点扎脚,浴缸是单人的,两人一起用时很挤,这些想法在脑海里模模糊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戈樾琇猛拍自己头壳。 她得找一个地方透透气。 宋猷烈房间左转是椭圆形露台。 迎风而站,戈樾琇开始数远处平原上的灯火,一盏一盏数着,直到一颗心很安静很安静,这是顾澜生教给她的法子“戈樾琇,如何觉得愤怒觉得沮丧就数数”,虽然,一千次也就一两次管用。 顾澜生。 理了理被夜风吹散的头发,戈樾琇离开露台。 之前楼梯旁的黑人女人正站在宋猷烈房间门外,一手捧着托盘一手敲门,戈樾琇避到一边。 “门没锁。” 黑人女人推开门。 不到两分钟,黑人女人离开宋猷烈的房间,托盘上的食物原封未动。 黑人女人身影消失在另外一边走廊,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