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戈樾琇气呼呼打开宋猷烈的房间门,这事她已经好久不干。 与其说是气呼呼倒不如说是不甘心,细想,那不甘心中又附带一丝丝忐忑不安。 她心里不愿意和宋猷烈闹翻,闹翻了她怎么和小姨玩“背着贺烟和宋猷烈搞在一起”的游戏,而且,看样子她还没把宋猷烈迷住,如果这样就和宋猷烈闹翻,那她之前在他身上花的那些心思就打水漂了。 更有,现在,她非常渴望能把宋猷烈迷住。 怀揣这样的念想在床上翻来覆去。 逐渐,逐渐,和他奔跑时的愉悦,并肩静静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的淡淡欢喜充斥于戈樾琇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宋猷烈凭什么? 他只不过是她偷偷种在后花园里的草本植物。 气呼呼来到宋猷烈的房间门口。 出乎意料地是,宋猷烈房间门没反锁。 没什么好奇怪的,宋猷烈自然不敢,她从前没少警告他晚上睡觉不许反锁门,她的警告一向都有效。 气呼呼打开宋猷烈的房间门。 戈樾琇没在宋猷烈卧室找到他,临近午夜,按照这个时间点,宋猷烈应该在睡觉。 眼睛触及到书桌前的那抹人影时,戈樾琇不再纠结这个时间点宋猷烈为什么不在卧室睡觉的问题。 宋猷烈站了起来,她一步步朝着他。 一直没松开的拳头派上了用场,原本应该砸在他身上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拦截。 怎么?知道她在他面前威风不起来了,就觉得她好欺负了,打都不让打了。 倒退,倒退,脑子急速倒退,倒退到“她在他面前威风不起来”的念头上。 “戈樾琇在宋猷烈年轻威风不起来了”她被这忽然而至的想法弄得又慌又恼恨。 凭什么?凭什么?! 又慌又恼中,眼睛大力一眨,这一眨眼却眨出了一大颗泪水来。 戈樾琇气坏了,该死的,那玩意来得太莫名其妙。 那玩意只会让她在他面前示弱。 才没有,她一定要打到他,加大臂膀力道。 那一下,还真让她成功从他的手腕解脱开来。 一轮一轮的拳头击打在他身上,她要从他身上讨回威风,一定要。 可恨地是,拳头所及之处都是硬邦邦的,他直挺挺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她这是在自讨苦吃,是无理取闹。 一点威风也没讨回,逐渐消失力气的拳头让她更为狼狈,分明,这是在给他挠痒痒。 又急又恼。 也不去顾忌形象了,像卯足力气的牛仔,以自己的身体狠狠朝他撞了上去。 终于,她把他撞翻在地上。 长舒了一口气,却发现宋猷烈一动也不动。 是不是,她用的力气太大了,然后……然后把他撞成脑震荡什么的? 试探性叫了声宋猷烈。 无回应。 这下,戈樾琇有些慌了。 脸俯下,宋猷烈眼睛闭得紧紧的。 “宋猷烈?”推了推他肩膀。 还是无回应。 急了,双膝着地,大力摇晃着他肩膀:“宋猷烈,你不要吓我。” “被吓到了?” “啊?”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猷烈已经睁开眼睛。 “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些?”他问她。 “什么?” 食指轻轻点在她脸颊上:“我都要以为这么晚打开我房间门的是一只青蛙。” 什么?这家伙居然敢说她是一只青蛙。 看来,还得再补上一脚。 那一脚没补成,不仅没补成还不知怎么的,他和她变成肩挨着肩坐在地毯上。 虽然,两人都不说话,但气氛丝毫不尴尬。 时间静静流淌着。 不知不觉,凌晨一点。 “睡不着?”他问她。 老老实实点头。 “那……”顿了顿,嗓音极低,“今晚要不要睡在这里?” 难得宋猷烈开口,她怎么可能拒绝,戈樾琇以为自己会高高兴兴应答好,可……那声“嗯”是从鼻腔呼出来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