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跟着你。” “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你呢?” “我在这里透气。” “我也是到这里透气。” 什么时候,宋猷烈这么难缠了?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不是应该安安静静学习的吗?现在都会和她抬杠了! “你……”手一挥,肩上的披肩被风鼓起。 下一秒,披肩从眼前飘过。 下意识间,手想去抓,有一抹身影抢在她面前。 下一秒到来时。 戈樾琇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和披肩一起飘向天空,再一起往下坠落,黑沉沉的海平面溅起白色浪花,白得刺眼。 “宋猷烈——”那声尖叫像划在脑壳上的金属器材,尾音还在头顶上徘徊,身体软软往甲板上倒下。 倒下那一刻,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海面,直到心脏承受不了负荷被黑暗吞噬。 不要,不要,宋猷烈还在海里呢。 海洋是很可怕的,大得让人无处藏密。 她已经失去妈妈了,她已经无法承受再去试宋猷烈。 那是她的甜莓。 在黑暗侵袭前的一刻,她以虔诚的心灵和诸神许下愿望,假如注定她要失去宋猷烈的话—— “那就让戈樾琇永远沉睡,请您,求您。” 周遭的声响在提醒着,她没能永远沉睡。 紧闭双眼,拒绝去睁开眼睛。 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紧闭着眼睛开始松动,那熟悉的声音在叫着“戈叔叔”,伴随那声“戈叔叔”心里柔软得像云絮,思绪前所未有的活跃。 继而,哑然失笑,这里是浅海,宋猷烈会游泳,女人们骑着摩托艇围着游艇兜圈,若干男人们在浮艇上一边抽雪茄,一边欣赏着甲板跳台上穿高叉泳裤女人的曼妙身姿,宋猷烈只是表演了比较另类的跳水活动而已。 当然,他不是为讨大佬们欢心的,他是为了帮她拿回披肩的。 可是,宋猷烈也没吃亏,她都被他吓晕了。 这么算来,还是她吃亏了。 确认宋猷烈没事,再介于她在这件事情上吃亏,戈樾琇决定再等十分钟或者是半个钟头再“醒来”。 戈鸿煊和宋猷烈开始低声谈话,从两人谈话内容中戈樾琇大致直到了一些情况,一名想到甲板看夜景的女人发现了她,家庭医生在不远处钓鱼,她被诊断为间歇性休克,间歇性休克对于她来说一年当中会有几次,那和感冒没什么差别。 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从她倒在甲板上到现在时间也只过了半个钟头,女人们和男人们还在水上嬉闹着呢。 没人知道,宋猷烈是为了帮她捡回披肩才掉落到水里。 戈鸿煊走了。 房间就只剩下她和宋猷烈两人。 扯开眼帘,即使知道宋猷烈不可能有事,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用眼睛确认他没事。 宋猷烈在倒水,衣服已经换了,头发半干。 是活生生的宋猷烈。 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到什么也不想去计较了,瞅着他,即使他发现她已经醒来,还是继续瞅着他,直到他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谁都没说话。 谁都没说话也是好的。 他没事,她也没事。 他说戈樾琇我给你倒了水。 起身,把水喝得干干净净,杯子放回他手里,想起什么急急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 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出:“披肩……不重要,披肩一点也不重要。” 怕他不理解她的话。 不敢去看他,继续以结结巴巴的语气说出,全世界的披肩加起来都不及……不及去追披肩……的那个人重要。 这样,他应该明白了吧? 他就是那个傻乎乎去追披肩的人。 周一到来,宋猷烈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 这天早上,她在阳台上目送着成为一名高中生。 深蓝色西式校服,金属双排扣每一个纽扣都有路易斯威登的品牌标签,刻有双头鹰的铂金校徽,这是整个北美洲孩子们梦想拥有的行头,当毕业季来临,如果你足够优秀,你就会获得来自于白宫的邀请函前往华盛顿,在玫瑰园留影的机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