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机构的标志,不知道贺烟把这个档案袋交到她手里做什么? 眼睛打着问号。 贺烟一张脸比平日里显得苍白,眼角处还残留着泪水的印记。 看着她,缓缓开口:“黑天鹅效应,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又,又来了。 贺烟目光移至她手里的档案袋上:“阿樾,打开它。” 如果按照贺烟的话乖乖打开档案袋那她就不是戈樾琇了,装神弄鬼后让她听她的,没门。 是的,没门! 把档案袋狠狠摔在桌上,掉头就往房门方向,打开门,脚步急促,迈向出口,逐渐,逐渐,脚步慢了下来,直至停下。 停下,抬头,仰望着苍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往回走了,再打开那扇房间门。 档案袋还在那里,封口还没拆开呢。 拿起,撕开封口。 里面放着几页文件稿,页面上的字体有些小,看了一阵子,戈樾琇才看出这是类似于鉴定结果单子什么的。 她今天精神状态极其的差。 用了很长时间戈樾琇才弄清楚页面上的内容,这些内容又是意味着什么,又花去了她不少时间和精力。 勉强让自己集中精神,眼睛直勾勾落在页面上。 最终,目光死死盯在页面最后一行字体上。 那行字体可真费劲,把她的眼睛都看酸了。 眼睛一眨,一颗泪水滴落在页面上。 滴落在那行注明‘相似度达到%99.999’的字样上。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五号十七点四十一分十六秒,这一刻。 这一刻! 戈樾琇山穷水尽,弹尽粮绝。 宋猷烈,只能到这里了。 我和你,已无路可走。 空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形式,一颗颗一粒粒快速集拢,眨眼功夫,像天空撒下的一张大网,铺天盖地。 快要不能呼吸了,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她答应过宋猷烈,她答应过他的。 死死看着那个从小到大被她称之为“小姨”的女人。 一个声音在说着,“阿樾,别那样看着我,小姨也是利益集团下的牺牲品。”那个声音还建议她给她亲爱的外公打电话,她傻傻听从了,外公是不会骗她的。 如果不给外公打那通电话,戈樾琇也许不会那么的绝望。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谎言和利益组成的大坑。 跌跌撞撞离开那个让她几近窒息的空间,背后传来的那句“阿樾,小姨尽力了,但你不听话,小姨也是没办法了,阿烈不知道这件事情,阿樾,相信你也和小姨一样,会永远守护这个秘密,阿烈是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像一曲安魂曲。 黑天鹅效应,那只黑天鹅一直存在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跌跌撞撞…… 周遭都是陌生面孔,她怎么来到这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这里了? 手指深深穿进发底下,发底的毛孔像一开一合的大喇叭,在叫嚣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连血带肉冲出她的躯体,然后,她又变成想也不想就把刀插进洁洁身体里的戈樾琇。 不,不,那万万使不得,那样,戈樾琇就永远回不来了。 现在。 她要以最为虔诚的心去等待,等待着,那些不安份的小家伙们一个个安静下来。 她尝试和小家伙们沟通,说起那天在向日葵花田睡了一个上午,那是在一个秋天,连草绒也有着万里骄阳的滋味,说某一天她折的那只纸飞机,不知道是否如她意愿中的去往海的另一边。 她唱起摩洛哥孩子们教给她的放羊歌曲,摩洛哥的天说变就变,暴雨将至,回家路上,以歌声安抚受惊吓的羊群们,特别是那些小羊崽。 一双双眼睛在看着她,就像她是一个疯子。 不,不,先生们女士们,我不是疯子,我只是以这种方式让戈樾琇安静下来,我相信戈樾琇会安静下来的。 终于,终于。 不停叫嚣的小家伙们一个个沉沉睡去。 脚步从这条街到那条街上,走累了,站在一个公车站台上,看着一些人上车,又看着一些人下车。 有东西迎面而来,很是刺眼。 眼睛去找寻。 原来,已是华灯初上。 这个时候,人们要回家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