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着痕迹把头从他肩膀移开。 黑暗中。 一分钟过去了吗?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还是更多分钟过去了?他还在看她吗?他都不睡觉吗?他眼眶周遭淡淡的乌青她是看在眼里的。 思量间,那声“戈樾琇”轻轻溜进她耳朵,更紧闭上眼睛。 “戈樾琇,”他轻声唤她,“我们也像别人一样,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一起吹吹海风,这样也不可以吗?” 都把她弄到飞机上了,还问她可不可以,典型的赏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抿着嘴。 “在路边,口渴就喝一杯饮料,要是肚子饿了就加一个汉堡或者煎饼,还不到十美元,晒太阳吹吹海风更是一分钱也不需要,这些,每和你擦肩而过的一百人中就有九十九人做过,这一百人中没做过地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还没做,或者是不喜欢那样做,戈樾琇,别人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对于我们就这么难。” 说这些话的人是她的甜莓,是她的甜莓呵。 心在揪着。 其实……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一起吹吹海风没什么不可以的,做这些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戈樾琇。” 低低哼出一声。 不是说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晒太阳吹吹海风吗?那现在悄悄握住她的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宋猷烈,过分了啊。 刚想挣开。 “鲜于瞳下个礼拜就到纽约接受手术,和她一起去纽约还有她的妈妈,”顿了顿,宋猷烈说,“约翰实习的公司距离鲜于瞳入住的医院只有七十分钟车程。”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手中,距离抵达洛杉矶也就二十几分钟时间。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悄悄抬眼。 这一次,没被逮到。 看着,就这样看着。 时光流逝得很快。 机舱广播声在提醒旅客,飞机即将下降到八千英尺高度。 戈樾琇慌忙闭上眼睛。 抵达洛杉矶为凌晨时间,他背着双肩包,她什么也没拿,一只手放在外套兜里,一只手被他握在手里。 凌晨一点半,机场随处可见东倒西歪呼呼大睡的旅客。 任凭他握住她的手从一个个呼呼大睡的旅客身边跨过,那对穿同款羽绒服头挨着头,睡得毫无形象的情侣让戈樾琇忍不住多看几眼,女孩的手被男孩的手包裹着,一副深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丢的样子。 那几眼,戈樾琇心里泛起淡淡欢喜。 模模糊糊想着,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一起吹吹风的事情。 他们来到机场记时旅店登记柜台,即使是在登记,他也是没放开她的手,这惹来登记人员频频注目。 垂下头。 机场便捷旅店为了节约空间,床、洗手间和迷你茶水区,所剩空间小得可怜,她洗完澡出来,他想往洗手间,堵一块了。 空间小,他的身高更显压迫感。 她紧张兮兮站着,他也没动。 只能后撤一步,但这似乎不合适,她这个后撤步导致空间更小,她后退,他前进。 两人挤在狭隘的空间里。 眼前的人目光放肆得很,把睡袍领口捂得严严实实,一丁点都不落进他眼睛里。 但,灼灼视线隔着一层衣服游离着。 无奈之余,推他。 他一动也不动。 “你说过的,只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吹吹海风。”低声说。 置若罔闻。 “别逼我当一个坏女人,起码在……”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只能以哀求眼神。 戈樾琇是坏女人没关系,但在顾澜生面前,她起码要当一个好女人。 终于,宋猷烈进入洗手间。 洗手间门一关上,快速钻进自己的床位,被单一扯,从头到脚遮挡得严严实实,十个多小时的飞行让戈樾琇背部一碰到床垫困意就铺天盖地。 这晚,戈樾琇没梦到下雨,也没梦到一直站在隔着雨帘站着的人。 --- 七点,他们离开计时酒店。 七点四十分,继稀里糊涂来到洛杉矶,戈樾琇又稀里糊涂被带上飞夏威夷的航班。 的确,夏威夷应该算是不错的旅行目的地。 只是不错的旅行目的地多地是,宋猷烈干嘛兜了那么大一圈把她从日内瓦弄到夏威夷,光是用在旅途上的时间就花去一半。 等等,她这是在遗憾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