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抱回沙发,让她枕着他的腿躺下,把她湿漉漉的长发一丝丝拨开来:“其实我来找过你,不止一次。 她仰起脸,可能是累了,神色略微有点迷茫,发懵地问:“什么时候?” “你在医院。”他想了想,“你情况最差的那阵子,具体日子记不太清了,我不能想这些,一想就整夜盯着天花板发愣。” 她爬起来,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那就别想了,你好好看现在的我。” 他笑着“嗯”了声,看了她一会儿,问:“饿了吗?” 她筋疲力尽,又躺了回去,脸贴着他精壮的腿,点了点头。 贺星原发起狠来太耗人体力了。真要用这办法给他助眠,她可能自己得先昏过去。 “想吃什么?” “给我炖只乌骨鸡补补,多放点红枣、党参、山药。” 他笑着拿起手机,准备交代给罗四,却先看到好几个来自他堂哥的未接来电。 回过去才知道,之前打进办公室的那几个电话都是贺斯远。 他的手机因为开会调成了静音模式,所以没听到电话。底下人说他在办公室,贺斯远就打了座机。 但依然被他无视了近三个小时。 林深青听完以后笑得幸灾乐祸。 她记得,早在当初傅宵就跟她说过,贺斯远这人太文气,缺乏狠劲,不适合做生意。后来香庭死而复生,果真也是靠了贺星原。 但大哥终归是大哥。虽然现在香庭上下认准的主心骨是小贺总,贺斯远却依然是名义上的大老板。 林深青笑嘻嘻地说:“不接电话称大王呢,结果是比你更大的王来了啊。” 贺星原穿上西装外套:“我要是被炒鱿鱼,下半辈子就吃你软饭了。” “想得美,谁给你吃呀。”她嗔他一句,看他要走,又问,“你这是要把我一个人留这儿闻你的味啊?” “……”贺星原笑了笑,“不爱闻?” 她哼他一声:“去哪?” “我哥办公室。他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 一听这地名,林深青敏锐地有所猜测:“你们还在查那些资金流向?” 贺星原点点头:“我总觉得当初赵康的死和香庭的内鬼有什么联系。” 虽然警方早已结案,法院也下达了判决,但他心里一直系着疙瘩。 林深青叹息一声,知道这就是贺星原失眠的另一个压力源。 贺星原在她额头亲一下:“等会儿罗四会来给你送饭。”说着离开了办公室。 林深青懒懒靠在沙发上,等罗四进来,房间里味道还没散全,她也怡然自得,丝毫不见尴尬。 倒是罗四浑身紧绷,屏气凝神,好像多呼吸一口都是对神圣光辉的小老板的亵渎。 林深青发笑,跟他说话缓和气氛:“哎,rose先生,最近都没见到季四,他人呢,不会被炒了吧?” “您说jeans?” “……” 哦,那就是吧。 她点点头。 “我和mars在外抛头露面,jeans主内,负责浅水湾宅子那边。” “哦,你们这分工,直接把未来贺太太的位置给挤没了嘛。” “不敢不敢!”罗四立刻低下头,“等贺太太到位,我们立刻退居二线!” 林深青被他逗笑:“好了,你去忙吧。” 罗四搁下午餐,离开了办公室。 林深青分好饭菜,把贺星原那份留在保温袋里,喝起了乌骨鸡汤。慢悠悠一碗下肚,通身舒畅,被折腾得散架的身体终于缓过了劲。 这时候就看贺星原发来了消息:「味道散干净没?」 林深青仔细嗅了嗅:「好像差不多了,现在都是鸡汤味。」 贺星原:「我哥想来看看你。」 林深青:「来呗。」 她把贺星原那份饭菜摆好,等门移开,起身招呼贺斯远:“贺总吃饭了吗?要不要来碗汤,一起吃点?” 贺斯远脚步明显一顿,接着掩饰了过去,笑着说:“吃过飞机餐了,你们吃就好。” 贺星原走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没散干净,傻。” “……” 哦,那是她久而不闻其“香”了呗。难怪贺斯远刚才脚步打了个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