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皇子府,秦暄立即换下了身上的衣裳,去盛青泽处见萧湛。 萧湛伤得颇重,得静养多日,还不宜挪动,就住在了盛青泽的客房里。 秦暄到的时候,萧湛身上的伤处已经处理好了,正在和叶辞说话,这俩人以前没什么深交,现在却相谈甚欢,跟熟悉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见他过来,叶辞便识趣地告辞了,把空间留给了秦暄和萧湛。 简单客套了几句之后,秦暄在房间里寻了张竹椅坐下来,直视着萧湛的而眼睛,开门见山道:“我现在是该称呼你为萧湛,还是卫钊?” 他倒是也想学叶辞,用怀柔手段赢得准大舅子的欢心。可谁让他是皇子呢,天生就自带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标签,就算表现得再温良无害,萧湛也不会真的信任他。 而且,他也没有徐徐图之的时间了。 闻言,萧湛悚然一惊,强自镇定道:“五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秦暄深沉道:“我自有我的方法。” 萧湛想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掉了马甲露了馅,但也是饱经风浪的人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淡淡道:“五殿下既然愿意收养舍妹,又主动收留我这个不该存世的人,想必是……有所求吧?你也想要义父留下的人脉财力,甚至安北都护府的兵权?” 他迅速联想到,既然这位五皇子早知他没死,那救下收留萧蕴的目的,肯定就是为了争权夺利了。 这倒是解了他心头的一大疑惑。 秦暄知道萧湛误会了,却不能解释。他要是直说我看上你幼妹了,这辈子非她不娶,萧湛大概会觉得他疯了。 自己造的黑锅,就算被压得吐血了也得背好,秦暄只能冷脸点头,深沉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为令尊报仇,对头似乎是整个萧国公府,兴许还有……本皇子的父皇和母后?” 萧湛脸色一沉,嘲讽道:“看来,五殿下对我的事知之甚详。” 他完全没办法理解,秦暄是怎么把“父皇和母后”这个词无动于衷的说出口的,若这位是个孝顺儿子,早就该把他交给皇帝了,可秦暄没这么做,可见也是个野心不小的。 这出自黑的戏已经开了头,无论如何都得演下去,秦暄只能照着心里的剧本,继续说道:“那我们就不该是敌人。” “五殿下此言何解?” 秦暄道:“直说了吧,我不愿意一辈子屈居他人之下,你的仇人,恰好都是我的挡路石。我们两个结盟,你会得偿所愿,我也能愿望成真。” 萧湛愕然:“也就是说,五殿下这是打算为了万人之上的地位,父母兄弟一个都不认了?” 他该说,这才是真正的龙子凤孙吗?看看这六亲不认,薄情寡恩的做派,跟现在当家做主的那一位相比,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暄知道,在萧湛心里头,他大概就是一头冷血的人形禽兽。可做个有共同利益的禽兽盟友,也比被划到父皇那一派,做个无可辩驳的敌人要好。 至少,有同盟关系在,他还有机会改善自己在大舅兄眼里的形象。 就算如此,他还是尽力把自己洗白了些:“萧二公子,并非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子女,也并非所有的兄弟,都能和睦相处。不是我先放弃了自己的父母兄弟,是他们先放弃了我!” 可在萧湛听来,这个解释实在是苍白,没一点儿说服力。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再鄙视秦暄的人品,也改不了一个事实:形势比人强,他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秦暄的底气。更不用说,还有个已经陷在这里的幼妹。 萧湛微微叹了一口气,认命道:“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是!”秦暄知道,自己这个答案,应该算是把准大舅子得罪死了,还不得不加上更拉仇恨的一句,“我会替你照顾好晏晏,她是个聪明孩子,应该一生无忧,长命百岁。” 在萧湛听来,这话绝对是威胁,是在拿萧蕴当控制他的人质。 但萧湛先掉了马甲,泄了身份,在交锋中完全失了先机,这会儿只能应承下来,咬牙切齿道:“那就有劳五殿下费心了,小妹若是有个好歹,我便是拼却了性命,也饶不得你!” 这口黑锅可真沉!秦暄强笑了一下,郑重道:“萧二公子放心,我会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护着令妹!” 萧湛冷笑了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诚意:“那你们二人之间的那一纸婚约……” 秦暄极其不情愿道:“当然是……权宜之计。有了这个名头,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护着康华。等将来大事落成了,我定然不会让康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