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教主声音淡漠,像一位主宰在宣判生死。 “转瞬之间,何尝不会出现转机?” 柳神机笑了笑。 “不可能了。” 太上教主起身,负手踱步,遥望远处灰色天穹,“护道之战只要开启,一切的变数都将被彻底抹杀。” 言辞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哦?” 柳神机笑而不言。 “莫非你和神衍山那些家伙一样,以为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堪一击的小家伙身上,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 太上教主忽然道。 话中虽未曾提及那个“小家伙”是谁,可柳神机却像一下子明白过来,禁不住哑然失笑道:“此话怎讲?” 太上教主眼眸深邃,若一对宙宇在演绎天地造化,他淡漠道:“柳匹夫,莫非你以为本座一直未曾注意过此子?” 不等柳神机说话,太上教主便继续道:“你们都错了,从此子诞生那一刻开始,他的一切行动都被本座一清二楚地看在眼中。” “毕竟,这世上只有他一人获得了河图,获得了幽冥录和诛邪笔,也只有他一人可以闯入末法之门而不死,这样一个异数,本座可从来都不曾忽略过。” 柳神机也不知心中如何作想的,只是点头道:“陈汐这小家伙的确很不凡。” 而太上教主对此竟是深以为然,罕见地感慨道:“他当然很不凡,从诞生那一刻就已拥有了一块早已被天道炼化为一个‘道’字的河图碎片,这等无上机缘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这一刹,柳神机眼瞳不易察觉地眯了一下,道:“既然你当年就知道这一切,为何不早早结束了这一切?” 太上教主摇头:“这样的话,可着实无趣的很。” 柳神机嘿然冷笑道:“我看你是另有图谋吧。” 太上教主对此不置可否,淡漠道:“总而言之,此子虽然身具诸般异数,但用不了多久,也只会被从这世上彻底抹除,他死了,所有异数就彻底消失了,不是么?” 柳神机沉默片刻,道:“你前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太上教主摇头:“本座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若归顺还来得及,若是等到本座从万道母地走出时,一切可就晚了。” 柳神机仿佛没有听出话中的含义,笑了笑道:“那就等到你从万道母地中走出的时候再说?” 太上教主凝视柳神机许久,叹息道:“果然是冥顽不化。” 说罢,他转身而去。 “慢着。” 远处,柳神机忽然开口。 “想明白了?” 太上教主伫足,并未回头。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若是那最平庸顽固之辈,也总比你一条天道脚下的狗活得自在。” 柳神机大笑,声震云霄,回荡十方。 太上教主伫足原地沉默起来,竟是对此并无任何恼怒和反驳。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声音中竟是说不出的萧索和落寞:“虽然本座和你们这些家伙斗了这么多年,可时至如今,能够真正看懂本座心思的,却是并无一人,着实可叹。” 声音渺渺冥冥,而他整个人已是消失不见。 听了这一番话,柳神机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眉头则逐渐皱起,许久才喃喃道:“难道这老东西还有其他的筹谋不成?” …… 五年后。 仿若屹立在万古中央,拥有无限巍峨高大的封神之山,出现在了陈汐他们视野中。 此山依旧如亘古永恒般的古老、神秘而威严,充盈着令亿万生灵敬畏的天道气息。 只是和以往不同,如今的封神之山表面,竟涌动着一股股翻滚不停的灰色劫云。 那些劫云浓厚、阴沉,不时闪烁出一道道骇人的电光,缠绕在封神之山上下,竟将那里映衬得宛如万劫降临之源头! “那一场祸及整个天下数百年岁月的天道异变,该不会就是从这里产生的吧?” 当陈汐看见这一幕时,眼瞳不禁一缩,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封神天”的秩序规则在震动,宛如狂暴的洪流,在封神之山上下不断蒸腾。 甚至这一刹,连他识海中陷入沉寂中的河图碎片似也警觉到凶险般,分出一股奇异晦涩的力量将陈汐全身上下覆盖。 “应该如此了。” 巫雪禅凝视远处那封神之山许久,这才说道,“那里是天道秩序的中枢核心之地,自然也就是异变爆发之源头。” “这么说,若是能够进入那封神之山中看一看,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天道异变爆发的真正原因了?” 陈汐若有所思。 “最好不要去。” 巫雪禅皱眉道,“这天道异变之力太过可怖,冒然进入其中必然是有死无生。” 陈汐怔然道:“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