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明日可先在家中歇着,等好了再去书院不吃。” 苏简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踝,旋即敛眉道:“劳王爷记挂,臣女并无大碍。” 穆焕“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马车很快抵达武陵侯府,穆焕只觉得时间太快,心中颇为遗憾,而苏简则是终于松了口气。 被穆焕扶着下了马车,苏简屈膝行了礼:“今日多谢王爷相救之恩,她日臣女必当报答。” 蒹葭得了消息匆匆忙忙从家中赶来,上前搀扶住苏简,看她浑身落汤鸡一般愈发心疼:“姑娘这是怎么了,不过去宫里参加一场寿宴,怎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苏简睇她一眼,对她使了使眼色:“王爷跟前不得无礼。” 蒹葭这才发现摄政王居然还在此处站着,吓得慌忙行礼。 穆焕抬了抬手制止:“先扶你家姑娘回去吧,时候不早,本王就先告辞了。”他说罢率先上了马车。 眼看着马车向远处驶去,苏简方才惊觉他的外衫还在自己的身上披着,原想唤住他,可见那马车越来越远,到底作罢了。 回到皖云阁,蒹葭忙准备了热水让她沐浴,又特意煮了姜汤给她喝,可到底是晚了一步,苏简毫无意外的染了风寒。 苏老太太听说了宫里的事,亲自跑来皖云阁看她,苏玠和秦莹夫妇二人也同苏竼一起过来了。 眼见大家都如此担心,苏简不由失笑:“不过是小小的风寒罢了,不要紧的,居然把你们大家都给引来了,实在是我的过失呢。” 老太太在床沿坐着,用手摸了摸苏简的额头,担心道:“不是已经让郎中给瞧过了吗,怎么还这么烫,魏嬷嬷,去看看六姑娘的药熬好了没。” 魏嬷嬷应声去了,苏简看祖母关切,拉着祖母的手道:“孙儿真的不要紧的,祖母别担心。” 说着她捂嘴打了个哈欠:“就是觉得好困,好了祖母,你快和大家都回去吧,我有丫头们照顾呢。” 老太太知道她这是怕自己担心,便也不在此多呆,只道:“那好,你自己好生休息,记得按时吃药,知道没?” 苏简莞尔一笑,握了握祖母的手:“孙儿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保证明天便能生龙活虎的给您请安了。” 老太太嗔她一眼,也跟着笑了。 回了瑞安堂,武陵侯和苏琛父子二人也在。 老太太揉了揉脑仁儿,明显是在想什么事情:“阿简落了水,被摄政王救下也在情理之中,可摄政王那等生性凉薄之人怎会亲自将阿简送回来,还把自己的外衣给阿简披上,这不像他以往的作风啊。按理说他救了咱们阿简,又大赦了武陵侯府,也是咱们苏家的救命恩人,可我这心里着实有些不安啊。” 其实不怪老太太心中难安,就连武陵侯苏鸿祯此刻也是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初魏王谋逆被诛,他和鲁国公作为魏王的亲家参与那场叛乱,鲁国公被杀,公府一家老小也被发配,按理说他们苏家活不过今日,可摄政王却只处置了鲁国公府,把武陵侯府给留了下来。他以前有想过是因为苏琛平叛有功所致,可再仔细一想,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摄政王和琛儿的关系虽好,但琛儿既然已经做上了大统领的位置,算是对得起他立下的功勋了。武陵侯府怎么还可能安然无恙,不曾收到过丝毫的牵连? 纵然此事暂且不提,今日阿简落水一事,依着摄政王的秉性顶多便是让手下的人救下,然后再派人送她回来。堂堂摄政王今日这般亲力亲为,实在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苏琛也明白了父亲和祖母的意思:“祖母,爹,你们是不是觉得摄政王对阿简的好不大正常?” 武陵侯看他一眼:“你怎么看?” 苏琛道:“其实这段时间孩儿一直便有猜测,王爷似乎对阿简格外与众不同,只怕是……” 武陵侯沉着脸没说话,但苏琛的意思屋子里的人也都明白了。 苏老太太道:“摄政王权倾朝野,在朝堂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是个人物,却不是我们苏家这样的家庭可以攀附的,当初筠筠和筱儿姐妹嫁入魏王府,最后姐妹两个谁落得个好下场了?就连咱们苏家这些年也过得艰难。不管摄政王怎么想的,我都觉得他不是咱们阿简的归宿。” 苏琛宽慰道:“会不会是咱们大家多想了?不过就是顺手救下了落水的阿简而已,没准儿摄政王没这个意思,那咱们岂不是杞人忧天了?” 老太太看他一眼:“你是男儿家知道什么,阿简是摄政王亲自救下亲自送回来的,还把外衫给留下了,纵然他对咱们阿简无意,这跟摄政王沾了边儿的姑娘家,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来求娶?如此,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可是要被耽误了。” 苏琛被这话唬了一跳,却又觉得难以置信:“不过是救了阿简而已,有这么严重?会不会是咱们杞人忧天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