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四壁,摆满各种书籍,有些凌乱。 阳光从镂空的木窗透射进来,在木板上留下一道歪斜的花朵影子。木窗上镂空的花纹是一棵七片叶子的花朵,那是七叶花。在五行天刚刚建立的时候,曾经很是时兴过一阵子,寓意家和业兴。流行了大约一百余年,便逐渐被更就加鲜艳漂亮的花式取代,如今很难看到。 一位大约五六旬的儒雅男子正在房间的角落,折腾着一架织机。看上去只完成了一半,周围地面到处散落着形状各异的部件。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满头大汗的男子头也不抬喊了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余叔,他小心地看着地面木板。他对书房很熟,知道什么地方刚刚被修过,什么地方有隐患,落脚非常小心。 书房木板的修理,老爷素来亲力亲为,不让别人插手。 身为仆人,时刻牢记不要给主人增加半点麻烦,是余叔这么多年的经验之谈。 他轻手轻脚走到男子的身后,看着只完成一半的织机,笑道:“老爷可是说明天就能完工,看来似乎不妙。” “完不成喽!” 中年男子从地上站起来,身上随处可见木屑,颇为狼狈。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粉尘,接过余叔递过来的湿毛巾,道:“这艾辉还是真有几把刷子,针神峰古怪得很,好些地方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惜我家女儿也是个死脑筋,不肯把它拿回来给她爹研究研究。” 这位中年人便是陆府家主,陆辰陆明秀的父亲,陆之安。 谁也想不到,堂堂陆府家主,竟然在家中试图仿制针神峰。 余叔笑道:“小姐的性子,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也是。”陆之安笑道:“她平时看上去倒是聪明得紧,其实是一根死脑筋。” 擦干净手,他把毛巾扔给余叔,大步走到书桌前。 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狠狠灌了一口,感觉胸中清凉许多,他才开口道:“昨天辰儿给我来信了,就一个意思,要彻查,辰儿这次是真急眼了啊。说吧,查得怎么样?” 余叔谨慎道:“从目前来看,峰少爷的可能性最大。” “把你查到的都说一遍。” “是。” 余叔斟酌了片刻,方开口道:“我们抓住一位草贼的余孽,就是当时在小姐晋升大师的时候刺杀的弓手。这家伙嘴很硬,不管我们怎么用刑,他都不说。后来还是秋少爷有办法,用了几种蛮荒深处出产的草药,炼制出一种失魂丹,这家伙才说的实话。” 陆之安不满道:“鸣秋这孩子,回来了也不到咱家来,枉他小时候我那么疼他!” 余叔笑道:“在秋少爷眼里,老爷的宅子可比小姐的绣坊差远了。” 陆之安哈哈大笑:“说得也是。” 他止住笑,忽然问:“鸣秋没有去看他师父?” 余叔看了老爷一眼,摇头:“没有。” 陆之安皱起眉头,片刻才摇头叹息:“算了,他们师徒俩的事情,我不去掺和。你继续说。” 余叔又看了老爷一眼,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峰少爷怕是对小姐有意。” 陆之安脸色没有变化:“说下去。” “从那草贼余孽口中,他们是接到一笔大生意,对方付出大价钱让他们攻打浅草城,并且俘虏小姐。按照原本的计划,对方还会出一笔巨资赎买小姐。草贼非常重视这笔生意,加之与我陆府有仇,很上心。因为担心走漏风声,他们派出几路先锋探哨,沿途所遇之人都会斩尽杀绝,没想到遇到艾师,反被艾师所杀。” 陆之安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余叔的语气平缓,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当时峰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