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奔波这么多天终于重见天日,沐浴更衣后终于恢复可以往英俊的模样,与副将了解了常州与江夏王如今的现状,得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后终于放下心来,这才问起颜一鸣的下落。 副将一本一眼的回答,“回殿下,临安郡主已被将军拿下,如今正在常州牢中准备押送京城。” 南宫玄脸色一变,“牢中?” 拼死拼活救了自己的命,却被直接扔在了牢里,南宫玄当即命那副将将人请出来。 副将面露迟疑,“这……是邵将军亲自下的命令……” “邵将军命你将人送进牢中,孤现在命你将人送出来,有何冲突”,南宫玄挑眉。 邵惊羽进门正好听见南宫玄这句话,那副将看见邵惊羽顿时松了口气,邵惊羽瞥了那副将一眼,“殿下既然吩咐,将人带来。” 副将当即点头准备去办,南宫玄却摆摆手,“不用着急带她来,将西边的院落收拾出来命丫鬟们伺候郡主梳洗,再去请城中有名望的大夫来。” “殿下可是受了伤?” “孤不曾受伤,倒是郡主为了孤受伤极多,江夏王虽反,可郡主却并非与江夏王一丘之貂”,南宫玄叹了口气,示意那副将去忙后有些自嘲的叹了口气道,“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这般地步。” 南宫玄可以对邵惊羽说出这种话,倒是可见他与邵惊羽极为相熟,邵惊羽也不复之前冷冰冰的模样放松了许多道,“简相深居朝堂这么多年实在防不胜防,殿下无需介怀。” 南宫玄笑了笑,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说不得,比如他可是说人心难测,却不可说他那父皇太过无情,南宫玄叹了口气将这个话题带过又说起了颜一鸣,“此次幸得郡主相助,孤倒是从未想过,竟会被一个女人救了这么多次。” 若是其他人听到此话大抵会回一句他吉人天相,丝毫惊不起一丝波澜,可是这个人偏偏是邵惊羽。 邵惊羽枯井一般的心绪突然间像是投进了一颗小石头,在心底晕染开来一丝丝的泛着疼。 许多年前,他也曾被一个女人救过许多次,她总是默默的跟随在自己身后扛下了所有的伤痛,可是最后却丧在了他的手中。 邵惊羽闭了闭蓦然有些酸涩的眼睛道,“臣……也曾被一个女人救过许多次。” 南宫玄心头一动,看见邵惊羽面上的痛楚,这才想起多年前轰动京城的传闻,那位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救过邵惊羽数次又立下无数战功,却被邵惊羽掩去了所有的功绩,以爱之名藏于后宅,最终惨死于后宅女人的龌龊之中。 南宫玄也曾因为这个故事而无比惋惜。 无端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颜一鸣手握长刀混战于追兵时的情景,那样已是让人心魄,更不说面对千军万马却依旧沉然冷静的巾帼。 若是那位女将军还活着,定是比临安郡主更让人折服的女人。 南宫玄本在哀叹自己,此刻却突然觉得眼前的邵惊羽更加可怜,叹了口气拍了拍邵惊羽的肩膀,“斯人已去,将军……唉……” “旧事不提也罢”,邵惊羽掩去眼中的情绪,再抬起头时已惊恢复如初,笑了笑与南宫玄闲谈许久后才离开。 离开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不想另有人寻他,却是简玉衍。 此次破城,简玉衍当属最大功臣,两人里应外合,这才短短三天时间攻下了常州并活捉了简相。 简玉衍不曾提起为何会会背叛简相,只是请他在陛下面前,替简夫人与简玉儿求情饶过她们一命。 当年他弃简玉儿在先,本就欠了简玉儿一份人情,此事就算简玉衍不提,邵惊羽自当会开这个口,之后两人便再未曾有过交谈,简玉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 所以邵惊羽难免惊讶。 但让他更为惊讶的是,简玉衍主动寻他也是同太子殿下一样,为临安郡主求情。 邵惊羽没有告诉他太子已经保下了临安郡主,侧眸瞧了简玉衍一眼道,“邵某倒是不知,简公子与临安郡主有如此交情。” 邵惊羽回京后便直接赶往常州,不曾听说过临安郡主与简玉衍之前的暧昧时光,他大抵看得出来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