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还没完全亮,孔景豪等待的内心有多焦灼,由此可见一斑。 这老门子已经伺候了他很多年,是山东孔家特意给他带来的,这会儿这老头儿还很关心的看了他一眼:“爷,您不必特意等着的,上回就已经跟那小报童说好了的,小的肯定不会忘记的。” 孔景豪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就伸手打开了报纸,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朝着那老门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老头儿看着他急切的像是一刻都等不了的神情,在心里暗暗为这个主人的城府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就背着手低了头往外走,门刚开刚跨出一步,他眼角的余光就瞅见了转角处的一片粉色的衣角。 会在这时候躲在墙后偷听偷看的,这么没规没矩的,除了那新来的“礼物”,怕也是没有旁人了。 老门子心里冷笑了一声,关上了门就往门房里走,心里却忍不住的想道:果然送来的这种下九流的通房就是不懂事儿,所以得宠了没一两晚就被抛开了直接丢在了脑后,这不讨爷们喜欢,又没个身份撑腰,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名分了。 也不知道,在这家里能活多长? 他刚走到门房那边,孔景豪就已经将手里的报纸看完了:他几乎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看错吧? 这,就是她们的反击? 她们还真敢这样反击? 这一回,知音上别的什么也没写,知音上头对这件事的后续跟进,就是以问答的形式,又写了三桩案子。 第一桩是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被放出宫的太监,然后这女子问,我能不能离成婚? 而后头的解答,则是章如站在律师的立场表达的“如果我来打这个案子,我会如何说”。 几桩案子都是用这样的形式,至于第二桩则是一位女子是被拐卖然后被男人买回去娶成妻子的,两人已经有了孩子,那男人手里甚至还有她当日的卖身契,然后女人拼死跑了出来,如今就是想要离婚。 第三桩是女人长期被丈夫辱骂,被婆婆欺凌,男人一直扬言要休了她,导致她现在不堪精神压力,来寻求帮助。 而笔者则是在最后,用叙述性的语句表示,这三桩是他们收到的,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如今向“妇女联合会”表示寻求法律方面援助的案例。 每一桩,都代表了一种典型的不应该存在的,痛苦和挣扎的婚姻。 而章如的意见写的十分详细,几乎是毫不保留---孔景豪能在字里行间感觉得到,如果真的是用他说的那些方式去打官司,怕是就能拿到一场一场的赢! 但章如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他的做法全部写出来,这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了,因为这么一来,就几乎是把底牌都给掀光了,到上庭时候,对手反而是能有的放矢,就有了针对性。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孔景豪室内看着这一张报纸转来转去,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也想不通,这算是什么策略,这算是什么反击。 他想看到的观点呢?他想看到的反唇相讥呢?他想看到的你来我往呢?在哪里? 他心里被忽略的痛,有谁能理解啊! *** “是我小看了你……”唐少帅这时候正看着坐在他身边伺候着他用早点的女人感慨的说道。 他之所以会去找了乐傅雯去做那样的访谈,的的确确,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不放心。 正是因为这种担心和牵挂,才会有这篇访谈的出现,假若他对瞿凝有百分百的信心,那么他完全可以顾自忙自己的事情,不在这时候画蛇添足,还把乐傅雯也给牵扯进来。 “欸?”不妨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瞿凝偏了偏头,有些不解的哼了一声,转头却被扯进了一双深黑但烟波很温柔的眼眸里。 她陷在他的眼神里,好一会这才反应了过来,干笑了一声垂下了眼帘,平时特别好用的脑子,在这时候都好像慢了半拍:“……你是说报纸的事儿?” 唐少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她光是喝粳米粥,他伸手将另外几盘带着肉的小菜往她面前不动声色的推了一推,示意她动筷子。 “你看出来我的意思啦?”瞿凝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嘴角一个笑涡隐隐约约。 “不打嘴仗?”唐少帅挑了挑眉,话语很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