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年长的谢月牙的娘那儿,然后由客及主,最后才到谢兰馨。 谢月牙怕闹笑话,一切只看着谢兰馨,谢月牙的娘因是最先,又没多想,见那盆子里浮着些菊花菊叶,香气扑鼻,汤水颜色也好看,那盆子也精致,便当是喝的汤水,正巧吃着这螃蟹之类的有些油腻,便接过来就舀了一勺在碗里,侍女忙道:“这是洗手的水!”总算没叫她喝下去。 谢月牙的娘便庆幸自家到了谢府来斯文许多,没有直接端着碗就喝,倒还勉强可以掩饰过去,却也有些尴尬。 旁边秀才娘子却已经笑话她了,弄得谢月牙觉得很丢脸,瞪了自家娘亲好几眼,好险忍住了指责的话。 钟湘便忙拿了别的话岔开,有意无意的,便都没拿那水洗手。 一时吃罢,大家各自回住处,谢月牙这日便也没跟谢兰馨回去,跟着她爹娘到了外头,背地里埋怨了她娘好久:“娘也真是的,不懂就先看着别人,干嘛要抢上前去,把人家洗手的水当成喝的了,人家一定在背后嘲笑咱们没见识呢!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摆?” 她娘只是讪讪的,由着闺女责备,也没别的话说。却听外间谢安远咳嗽起来,她娘便忙借口说:“我去给你爹炖冰糖雪梨。”便脱了身。 谢月牙便又跟着出去服侍她爹,也埋怨了几句她爹咳嗽了不该喝那么多酒的话。 谢安远却不像他媳妇那么好说话,便训斥了谢月牙几句,说:“你在谢府呆了几日,却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见谁谁不顺眼了。” 惹得谢月牙气恼了便自又回里头去了。 不想,半夜外头就闹起来了,谢安远一家子都肚痛难忍,上了几回茅房,还是止不住,谢月牙的娘叫嚷起来,惊动了外院的值夜的管事媳妇,连夜叫了大夫来,又把信递进来,谢安歌夫妇惊醒了,谢月牙也惊醒了,谢兰馨自然也没睡好。 因是半夜秋凉,且她爹娘都赶过去了,徐妈就不许她去,只叫天青去打听消息。 一会儿天青就打听了消息回来:“只远老爷、远太太并他们家的小少爷吃坏了,旁人都好。” 谢兰馨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天青又告诉她究竟,原来是谢月牙的娘,冰糖梨子煮得多,一家三口都吃了,后又吃了几个橘子,这才遭了罪。旁人都回去不久便歇下了,便一点事也没有。 谢兰馨便后悔:“却是我们家不周到,忘了同他们说一声,这螃蟹和梨、橘子什么的是相克的,不能同食呢!如今他们如何了?” 天青却有些恼怒道:“小姐不必自责,他们好着呢,远太太精精神神地在那儿吵嚷,说话间倒像是我们家故意下毒害他们一样,远老爷和他们家少爷有些中气不足,并也没什么大碍。” 谢兰馨也有些不高兴,但是说起来却是在她家吃坏了肚子的,便道:“好了,这有什么,只怕他们也是吓到了,说几句不好听的话有什么啊。” 第二日,谢兰馨自然要去寻谢月牙道歉,又与她一起去看过她爹娘和弟弟,大家都有几分不好意思,却也便把这事揭过去了。 过了中秋,京郊的齐贤书院也开始招生,谢云轩和谢兰轩都去报了名,钟子枢也去报了,顾谨却没去考。 未等乡试放榜,齐贤书院的考试结果先出了炉,谢家两兄弟都考中了,钟子枢却没考上去。 从此谢云轩和谢兰轩就开始了住校生涯,一月仅回一次家。 谢兰馨觉得少了两个哥哥,呆在家里一下子就觉得寂寞起来,幸好还有谢月牙陪伴。 不久之后,乡试也终于放了榜。 谢月牙的父亲谢安远如愿顺利地考中了举人,而其他几个同来的秀才则落榜了,不过毕竟还年轻,虽然沮丧,倒也没十分悲伤,祝贺了谢安远,便都收拾东西回了家,谢家自有程仪相送。 至于谢安远,则继续留下来准备明年二月的会试。 谢安歌看过他的文章后觉得还薄弱了点,只怕考中进士还有点难度,就算侥幸中了,恐怕也就只能中个同进士。 谢安远却不肯听,他觉得凭自己努力,再加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