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们,还有云轩哥哥,都不是弱不禁风的啊,应该不会有事吧?”谢玉容不大肯定地道。 谢颜清便道:“当初我爹爹乡试的时候,出来几乎脱了层皮,整个人都不能看了,此番会试,也不会比乡试好到哪里吧。” 大家便都想起各自家人乡试时的情形来,脸上越发担忧。 此前,谢兰馨等之前也听谢安歌说起过贡院里头的情形,据说里头的条件十分差,作为士子们在应试期间所呆的号舍,非常的狭小简陋,每间号舍不足五尺见方,而士子们,答题睡卧就在这小小的地方,里头一应日用之物皆无,有的不过是两块长四尺多的木板。在号舍两边墙体有砖托槽,上下各两道。白日里考试之时,两块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搭出一副简易桌、凳;晚上则将上层的板拆下,置于下层,与下层的木板拼成一张简易床铺。但可想而知,四尺有余的木板,又怎么容纳得下七尺男儿,睡卧之时,便只能屈膝而卧,若有如邹忌般,修八尺有余,便只有折成对折才能勉强卧下了。这样的号舍,士子们有怎能休息得好? 这是一桩折磨人的事,更有一桩,士子们进了贡院后不等考完不能出考场,因而这期间,吃喝拉撒俱在其间。便可想而知里头味道之难闻了,若是大家公子,这一桩就足以叫他不能聚精会神应试了。 当初谢安歌交代需注意地事项之时,曾叮嘱的一件便是叫他们进了贡院里头以后,龙门一开,就赶紧往里面跑,选一个中间点的号舍。不然两头,一边是靠近粪桶的“臭号”,一边是靠近厨房的“火号”,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很有可能就影响应试。往年便屡有被臭气熏得发挥失常,不仅未能考中,回家后还大病了一场的学子。 乡试之时,谢云轩的号舍便离放着恭桶的巷尾相聚不远,彼时天气尚热,蚊蝇飞舞,臭气熏天,便是谢云轩再好的定力,也影响了发挥,差点儿没落榜。 这样的事,其他人也差不多有相同的体悟,因而倒是都记得牢牢的。 只是记住了也未必就能做到啊。谢兰馨想到这些便不免为里头的考生们担心。 其他女孩子们也都坐不住了,谢玉珠便道:“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可便是到了贡院前,我们又进不去,也不能打听到什么啊?”谢兰馨也是极想去的。 “便是不能打听到什么,离爹爹他们近些,我也觉得安心些。”谢玉容道。 谢月牙虽然坚信自家爹爹定能考中,但此时也不免有几分不安,也开口道:“阿凝,不如你和钟婶婶说一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对啊,阿凝,去吧。”谢颜清她们也道。 谢兰馨便应了:“那我们一道去找我娘。” 看着几个谢兰馨她们殷殷的目光,钟湘倒没有阻拦,便安排了马车随从,还让谢兰轩陪着她们一块儿去。 一路无话地到了贡院附近,只见此时这边的热闹,不亚于平日的北市,满脸笑容招揽宾客的叫卖者,并满面心焦的士子家人,还有悠闲无聊地看客们,也算是此时的一景了。 谢兰馨她们到时,却正巧看见有人被抬出来,许多人便涌上前去,有看热闹的,有担心是自家人的,都纷纷地问:“那个地方的?姓甚名谁?” 一等抬认得兵士说明了,顿时人便散了大半,只剩下些看热闹的,还有之前没挤到前头的人围着。 谢兰轩早叫人问了,并不是谢家的,大家都松了口气,一时看着那人被自家人带回家去,又都心有戚戚。谢兰馨便道:“要考个功名,也真是不容易呀。” 先时,见两个哥哥都是轻轻松松地考了秀才,大哥又顺当地过了乡试,谢兰馨虽知道旁人家不像她们家这般轻易,却也没有很把科举之事放在心上,总觉得是件轻轻松松的事,如今便渐渐感受到了这份不简单。果然一个进士,才学和时运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