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又是收买思妤,又是把我当菩萨一般又跪又供的,我总得给你一个台阶下罢。行了我气消了,你起来罢。” 高羡直至此刻才安然一笑,重又站起身来。 阿慈道:“虽然我此番是原谅你了,但也只此一回,下回你若再犯,便是十只赌尔焉也没用的。” 高羡连忙点头称是。 阿慈见状,方才又喊他:“过来。” 高羡上前两步,与阿慈近在咫尺。 阿慈旋即仰起头来,正色道:“那一日新婚夜,你在我耳边给了我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如今我也有一句话要给你的。” 高羡颔首:“是,你说。” 阿慈便一字一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我既是天地鉴证下结为夫妻的人,我心朗朗可昭日月,还望你也不要怀疑。” 高羡一时心头融融的,说不出话来。 他忽而伸出一只手捧住阿慈的脸,低下头去吻她。 她的嘴唇很软,呼吸也是软软的,与她平日里坚韧的模样很是不同,那是唯独只有他才见过的柔软的一面。 高羡的心仿佛也是一团残雪落在春暖的湖心里,柔软地化开了。 阿慈轻轻闭上眼。 屋子里的光阴好似凝滞了,午后的天光透过窗子落进来,勾出两人相接的轮廓。良久,他才松开她。 高羡于阿慈的额心又亲了下,方才坐下来,问她:“教我耽搁了这半日,可是饿了没有?” 阿慈浅浅一笑:“有一些。” “那我喊他们上菜?” “好。” 高羡起身就要出去喊人,却听见阿慈忽又想起什么似地喊住了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来。 只见阿慈似乎面有难色,但踟躇片刻,仍硬着头皮道:“有一件事,我原本是没什么脸面开口的,但因是你,我也就安心说了。是关于……我那个弟弟,黎念昌的事情。” 高羡立住,问她:“他怎的了?” 阿慈便将那一日继母去端王府,又哭又闹的一场阵仗拣了些重要的说了,末了她道:“我当日实在被她闹得烦,便答应了继母替念昌问问。这几天我也遣人去查探过他的情况,因他是在青楼里众目睽睽之下打死的人,绝无错判的可能,是以我想他最终总要获罪,在获罪以前,能少受一些苦也好。我也不求能宽宥这个弟弟什么,只是如果可以在顺天府便解决的事情,还是不想再闹到刑部去,也算是我这个做长姐的,给他尽最后一点心罢。” 高羡颔首:“那你想要怎么做。” 阿慈道:“虽说我如今有端王妃的名头在身,但实也是个虚名罢了,旁人给三分薄面而已,并无什么大用处。原本这件事我可以拜托迟恒的,他在都察院任职,总能认得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但经过上元节那一出,我也不想再去麻烦他了……是以……” 阿慈顿了顿,高羡却早已明白过来。 他也不知怎的,听见阿慈这样说,心中反倒感到十分高兴。他微微扬着嘴角,伸手拍了拍阿慈的脑袋,道:“我知道了,我会去问的,你安心便是。” 阿慈见他二话不说便应下了,甚至连自己的请求还未说出来,先是一愣,继而亦温柔笑道:“好,那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不谈‘辛苦’二字。” 高羡放下手,这才转身出去喊了人来。 这一日,阿慈就与高羡在酒楼的雅间一并用午饭。思妤是早已经撺掇了杨霖,也不等他们俩,先一步就在底下大厅里用过了。待到阿慈用过了饭,几人又陪思妤逛了小半日,高羡方送她们姑嫂二人回府。 府门前一番作别自不消提,只是高羡走后,阿慈才预备入府,却听府上门房禀了一声迟大人来了,正在佛堂里等她。 …… 阿慈回屋更了一身衣裳才往佛堂去,一进佛堂,直觉却隐隐有些不对。 她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