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听着这两人的较量,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夏如安虽不懂那些诗句的意思,却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趁着这时大家的注意力分散,附在晚晴耳边悄悄道:“你待会儿帮我来句‘东’字结尾的。” 她突然间想到,自己进宫之前,夏九嵩曾教她背一首诗。言若有人用关乎天下局势的问题刁难自己,便可用此诗解围。正好,头一句是带了“月”的。 将军席中的宣弘毅见两人对立之势愈演愈烈,便只好出来打圆场:“哈哈哈……皇上和褚太子都好才华啊,老夫也来接上一句。”他捋捋胡子道,“旋兵曳马走沙场,独坐金鞍月苍凉。” 褚灵玉见时机已到,便用略含挑衅的眼神望向夏如安道:“传闻皇后自小聪颖异常,精通诗书,这时却怎地……” “我来,我来!”晚晴听话地抢在前头说道,“嗯……凉月水中游,孤帆欲还东。” 夏如安佯装思考状静默一会儿,坐直了身子,目光在他们兄妹俩身上往返,最后飘向远处。 “东海月明焕彩珠, 南离溒水不知数。 何奈兵马强如铁, 乱世自有英才出。” 褚凌远一脸深不可测地望着夏如安,眼眸半眯。这女娃娃果然不简单,竟用如此模糊的诗句,先分别将其他三国的经济、人数和兵力优势列举出来,再来了那最后的点睛一笔。 而皇祐景辰则是紧了紧眸色,心上除了惊讶外,更是添加了几分欣喜。这小丫头……倒是还懂得“护短”了,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呢。 褚凌远拦住欲冲口而出的褚灵玉,盯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沉声笑了一声道:“皇后果然名非虚传,本殿佩服。” “多谢太子夸赞。”夏如安淡然一句。 ☆、危险 月明风清,夜色微凉。 方才的宴会经褚灵玉那么一闹,反倒活跃了起来。散场的时候竟已经亥时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一个人走。”夏如安对身后的人道。 太监宫女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虽然不放心,却也不敢违了命令。待一个宫女将手中灯笼交到她手中,其他人便都散退了。 夏如安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既不回头,也不四处张望。她有意将其余人屏退,就是不想等那些尾巴跟到睡觉的地方再解决。芊素不在,她可不能在皇祐景辰面前泄露了身手。 灯笼中央的烛光灼灼跳跃,路两旁的树丛与灌木参差不齐。有枝杈多的树影借月光映在地面上,形如鬼魅,张牙舞爪。 隐隐约约地一阵轻微的风声忽近忽远,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动静。 不知何时,黑暗中已经有两支箭悄悄瞄准了路中央的人。而前方的人似没有察觉一般,仍然迈着轻快的步伐前行。 “咻——咻——”两支箭几乎同一时间先后射出。 夏如安一个退步,灵巧地避开。 五六个蒙面的黑衣刺客提刀而出,包围住她。他们看着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心下疑惑不已,却也只得往上冲。 夏如安正想拔出随身带的匕首,却见一道浅色的身影闪过,开始与那些人打斗起来。定睛一看,不正是那刚刚宴会上才见过的郯国五皇子。他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剑到之处,便有黑衣人倒地。不消一会儿,尽数杀光了那些刺客。 郯逸飞收起剑,打量了眼前安之若素的人一会儿,“皇后可安好?” 夏如安摇摇头,淡淡地回了一句“多谢五皇子”便转身离开,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不害怕吗。”郯逸飞实在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便在她身后问了一句。 夏如安顿住脚步,说了句“习惯了”,头也不回地往前继续走。 郯逸飞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那渐行渐远的人,眼底里尽是疑惑。哪有一个孩子,遇到有人要杀自己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是习以为常的!?这么小的女孩子,即使是平常人家也必定有人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