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条险路。赢了,她从此与这个地方、那个人再无瓜葛;输了,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成败在此一举。 奕枫进去玄阳殿时,皇祐景辰正靠在平日里夏如安躺的睡椅上闭目养神,脸上不愠不恼,静的不可思议,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不睁眼,只淡淡的问了句:“如何?” “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芊素孤身一人现身南城门附近。”奕枫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睡椅上的人听后面无表情,少顷才缓缓睁眼,目光深邃而清冷。 “调集兵力前往,务必将皇后带回,还有,不许伤及她。” 方才他仔仔细细斟酌一番,皇城只有两个城门,一个在东,一个在南,芊素在南城门出现定是她刻意安排的,想给自己一种调虎离山的错觉,好让他将多数兵力调往东城门,他便可与芊素大大方方从南城门出去了。 嘴角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丫头,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不多时,东城们一阵接一阵敲锣打鼓的哭丧声。只见一支素衣素服的队伍抬着一口七尺多长的木棺,来人个个面露丧亲之痛。 行至城门处,把守的士兵将这队人拦下:“这是哪家办事?” 为首的妇人抹了两把脸上的泪花道:“城西王家。” 士兵狐疑地望她一眼:“我怎未听闻?” “便是城西做灯烛生意的王家,”妇人带着一副哭腔道,“兵大哥能否给个通融?” “这……”士兵为难道,“上头有令,只许进,不许出,这得请示上头。” “兵大哥,这红白之事到底不能破个例吗?未时即入土,怕误了时辰不好。”说着,妇人自怀中掏出一袋银两塞至士兵手中,“兵大哥,这点银两拿去给弟兄们买点酒喝,容个情面,万分感激。” 士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中矛盾至极。让他们过去吧,弄不好这是要掉脑袋的事;不让他们过去吧,一直耗在这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正犹豫的时候,旁边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兵低声催促他:“让她们过了算啦,有什么事兄弟我担着。” “这可是你说的啊。”两人商量一番,朝队伍挥挥手,“念在是丧事的份上,让你们出城办事,快去快回。” “多谢,多谢……”一干人等连连道谢,顺理成章便出了城。 消息传至宫里时,皇祐景辰勃然大怒,一脸怒气地瞪着身上受了伤的弈枫。 “混账!真是混账!”那丫头的性子,什么事做不出来,躲在棺材里就像她的行事风格。不对,指不定那支队伍就是她自己安排冒充的。 弈枫战战兢兢地站着,一言不发。只是不知面前的人骂的是皇后娘娘,是他,还是那几个失职的士兵。 “啪!”茶壶被打翻在地,茶水四溅。那盛怒中的人此刻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他竟聪明反被聪明误! 好样的!小丫头,你真是好样的!居然这样耍朕,好得很,好得很。 等冷静下来一些,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弈枫道:“朕记得,你的武功应该不在芊素之下吧。” “属下该死!” “朕不想再有第二次。”皇祐景辰冷声道。弈枫从小就跟着他,他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派人沿那条路去找,务必将皇后找回来。” “是。”弈枫很识相地退了出去。这种时候,他惹不起,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就在这混乱的档儿,一辆马车缓缓向东城门驶去。一只苍老的手掀开门帘看一眼又盖上,车内打扮成老者模样的夏如安静静靠着,嘴角扯开一丝笑容。 皇帝,自此,便再无相见之日。 ☆、相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