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认真地说道,“据探子说,淞西王府接待一位姓夏的小公子七日,半大年纪,身边有一位侍从,年纪与芊素相仿。自打两人进府后,府中接连几日都闹鬼。而且淞西王的七位侍妾死的死得离奇,疯的疯得离谱,失踪的人间蒸发……总之整个淞西王府可谓乱成一团。” 皇祐景辰听完微微勾起唇角,这倒是像极了那丫头会做的事。“沿路悄悄去找,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弈枫应声而出。 殊不知,这一找,便足有三个年头。 南面一个空旷的山谷中,宽阔的砂石路蜿蜒曲折,时或有几只不知名的山雀在林间叫唤几声。一辆朴素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所到之处惊飞几只鸟雀。 夏如安此时一脸闲暇舒适地靠在软垫上,豆蔻之年的姿色尽显。 三年前从淞西离开后,她本想往东去。但转念一想,在淞西已经暴露了太多行踪,便折回北曜边境躲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发去东褚游了一遭,现又已经踏遍几乎半个郯国。 本该是多么好的光景,只是三年中偏有不尽如意的人和事,比如…… 她将右手一扬,一把短小精巧的匕首自车窗飞出。 楚临江跨坐在马上,把玩着刚刚接过的那把匕首,与她的马车并行。一边还不忘朝里面戏谑道:“小夏儿,这已经是你第三十七次想杀我了,真的不考虑解释一下?” “心知肚明。”马车里传来一道清脆而又清冷的略显稚嫩的声音,“还有,我若真想杀你,你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你的意思是……你舍不得真的让我死?” “不要转移话题,”说完夏如安撩开车窗上的帘布,露出一张虽然素净稚嫩却已经显露了绝代风华的脸来,“从樨云山到淞西,从淞西到北曜边境,接着是整个东褚……直到这里,你冒充经商之人跟了我整整三年,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凑巧和缘分的话,我不想相信。” 没等楚临江回答什么,芊素突然停下马车道:“主子,前面躺着一个人,好像受了重伤。” 夏如安下马车走到那人身边,见是个年纪较她小的女孩子,脸上血迹斑斑,辨不清容貌。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衣服上尽是尘土。 正转身欲走,身后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救……救我……求……”于是脚步一顿,立马让芊素将她放到马车里。 本来这样重的伤,几乎是无法医治,她根本不想白费力气去救的。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这样强烈的求生意识,不得不让她佩服。 她记得前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的时候,被派去东南亚的黑帮当卧底。那是她第一次出任务,她遭遇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失败。尽管被拷打得遍体鳞伤,身中子弹,她还是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意识逃出去活了下来。十二岁,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二岁。那么小的年纪,在其他孩子正在上学,正尽情享受着家人关怀的时候。 所以一度徘徊在生死之间的她,对这种渴盼活下来的愿望,能够感同身受。这个孩子,和曾经的自己很像。 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夏如安为她找了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可只见那大夫摇摇头,叹息道:“受如此重伤,能幸存已经实属不易。如今她已危在旦夕,若要救治,莫说老夫,就算那天医道人重现江湖也恐怕是无能为力。” 这时一旁的楚临江冷哼一声道:“就这等伤势,也需要天医道人医治?出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鄙夷和嘲讽。 “你……”那大夫何曾被人如此羞辱,一时语噎。而恰恰躺在榻上的受重伤的小姑娘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楚临江不动声色地从那大夫的针灸包中抽出几根细针,上前熟练地找准穴位扎下。 夏如安并没有阻止,她早知这楚临江不是什么普通人,现在知道他精通医术也不足为奇。 倒是那大夫怔怔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那几个穴道他怎么敢扎?若无十足把握是会致命的,这也是他不愿意医治的原因。直到再次听到那一声“出去!”才慌忙离开,连针灸包也没拿走。 楚临江也不避讳夏如安,直接当着她的面替那小姑娘扎针,接骨,缝合伤口,上药……动作一气呵成,甚至似比宫里的太医都要熟练。 夏如安和芊素怕打扰到他,便一言不发,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 约过了五六天,榻上的人才渐渐转醒,只见到床沿边站着的夏如安,一张口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谢谢你……姐姐……”经过梳洗,此刻脸上已没有了血迹,小脸干净素白,没有一丝血色。却也显得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一对明眸清澈如水,给苍白的脸色增添了几分生气。 夏如安眉眼一动,自己今年十三岁,尚且开始发育。按理一般人是看不出她的性别的,而这个小姑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