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简迟淮没有这样的心思,可如今,他却有了掩盖的意识,他不想有那一天的发生。 褚桐趴在方向盘上半晌,直到夜幕降临,她挺直身,想要驱车离开。车窗外面猛地传来阵敲打声,有人在拉车门,可她警觉性向来强,习惯一上车就反锁。 褚桐将车窗露出一道安全的缝隙,看到外面站着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她目露警觉,“有事吗?” “你不是一直在查卖肾集团的事吗?这样害怕做什么?” 褚桐听到这,惊觉不好,她发动引擎就要离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余光瞥到一样东西挥向她的车窗,她下意识双手抱住头,朝着右侧避闪,车窗被巨大的冲击力击碎,紧接着一只大手伸进来,将车门锁打开后,快速抓着褚桐,几乎连拖带拽将她弄了出去。 褚桐高喊救命,对方的车就停在旁边,车门已经打开,她被塞进了后车座内。双手被束在身后,头上戴着眼罩,满眼的漆黑。 车子经过颠簸,也不知道绕了多少路,这才停稳。褚桐的肩膀被人擒住,一下就被拖了下去,她看不清路,走得很慢,可对方丝毫不给她停顿的机会。来到一座民房前,有人将房门打开,摘掉褚桐的眼罩后将她往里推。她眼睛适应了半晌,这才慢慢睁开,一股说不明的味道扑鼻而来,褚桐看到十几个平米的房间内摆着两张上下层的双人床。那人将她手上的东西解开,又往她背后猛地推下,“想要了解的话,还有什么比亲身经历更好呢?” 他们随后出去,将门砰地关上,褚桐看到其余三张床都已经住了人,是三个年轻的女人。她们漠然朝她看了眼,“你也是来卖肾的?” 褚桐走过去,只有一张上铺还空着,上面的被子不知道多少人盖过,脏污不堪。她站在那里,“一个肾卖多少钱,至于让大家都趋之若鹜的吗?” “两万多,还不算钱吗?”坐在她身侧的那名女人抬头看向她,“它抵得上我们在老家几年的收入了,况且,摘掉一个肾又不会死。” 另一个人朝她睨了眼,不满于听到这种话,她语带嘲讽,“那你来干什么,你别卖啊。” 褚桐站在原地,门外,一阵动静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名男子拿了四个饭盒进来,放到桌上后,还丢下几瓶八宝粥。坐着的三人起身,将饭盒拿过去,菜色很差,就是白饭配青菜,别的什么都没有。褚桐爬上了床铺,将那床被子踢到脚边。这个房间,原本是有个窗户的,就在褚桐的床头处,只是现在被木板封住了,房间里一天到晚开着盏灯泡,分不清白天黑夜。 半岛豪门。今天简迟淮公司有些事,回去时都快晚上八点了。车子停稳后,却并没看到褚桐的车,到了屋内一问佣人,说是她还没回来。 简迟淮先上楼换身衣服,等了会,还是没见褚桐的人影,他干脆拿起手机拨通她的号码,没想到,居然是关机了。 简迟淮心头轻漾起异样,褚桐是跑新闻的,能不关机从不关机,包里随时都揣着移动电源,简迟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忙又给褚家打了个电话。可是,李静香说褚桐压根没回去。 男人坐向床沿,将近晚上十点,还是没有褚桐的消息。没过多久,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简迟淮起身走到阳台上,“喂。” “四哥,嫂子的车在椿盛路上,车窗被人砸破,应该是人为的,周边没有发生过车祸的痕迹。” 简迟淮握住手机的手指一紧,“你想法子,去把那边的监控调出来。” “好。” 那边传来挂断声,简迟淮却维持着手机放在耳边的动作半晌,他整个人僵立在阳台上,目光出神盯着大门口的方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昨晚的褚桐,他回来的早,她回来的晚,他习惯在阳台上望着,她也渐渐知道了他的这个习惯,每次到家,都在院子里,抬起头朝他挥手,“嗨,我回来啦!” 简迟淮手掌握紧栏杆,陷进了后面的沙发内。时间仿佛静止般,也不知道时钟转过了几圈,整座半岛豪门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中。 一阵手机铃声豁然撕开这道静谧,简迟淮整个人蹭地从沙发内站起来,他快速接通,开口的嗓音带着沙哑,“有消息了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