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棠,回去吧,就到这儿吧……】阿璞叹息,【听雷诺的,适当的收手吧……】【可那已经是,】邵棠的脚步不曾停顿,【不可能的事了……】邵棠再下到修斯瓦的梵冈区,已经接近黎明。她第二次下到那地下室,来到那间小小的囚室。 囚室里有床、洗手池和卫生间。她扫了一眼,迈步走向唯一一处空着的墙角,单膝跪下,一手撑着墙壁,俯身去看。 她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 很久之后,她站起身,回到了大房间里。她拍拍那台智脑:【找到些什么?给我看看。】她的话音不容违背。 阿璞于是将他在智脑里翻到的那些东西给她看。一帧帧画面快进着,不同的小女孩。她们都美丽精致。 也脆弱。 生命极致的脆弱。 【这不是你的错……】kua基生命浑厚温暖的精神力将邵棠层层裹住,【不是你的错……】【当然不是我的错。】邵棠的眸中无喜无悲,那些画面在她黑亮的瞳孔中飞速的闪动,【但我知道,这是谁的错。】邵棠走出大宅,天已经泛亮。她站在那豪华宅邸的屋顶,看着首都星圈的恒星,从修斯瓦的地平线上升起,刺目的光瞬间喷射过来。 却冲不净她瞳眸中的黑暗。 安家的大宅不在梵冈区,但离得也不算远。 这个时间,还不到槐起床的时间。但他突然就醒了。 落地窗的玻璃在他起床之前都会被智脑调节成隔光的状态,因此房间里是黑暗的。 黑暗中,他看到邵棠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她的一只手甚至还搭在他赤裸的肩膀上。 此情此景,透着说不出的暧昧。若在平时,槐那精虫上头的脑袋里必然生出无数荒唐淫荡的想象,可此时,他生不出半分遐思。 他想,她终于还是恼羞成怒,要杀了他。 因为邵棠身上的杀意,几乎就要凝成实质。强大的精神力像碾路机一样碾压着他的身体,他感到骨头都要碎裂了。全身除了眼睛和嘴巴,连小手指也动不了半分。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求仁得仁的感觉。他只遗憾,到死,也没睡到她。 可邵棠并不是来杀他的。她俯下身,离他很近,盯着他的眼睛。 她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很重。她说:“从蓝鲨帮到司法部的二把手,落差太大。我要,这中间的每一层阶梯,横向的,和纵向的。” 她的瞳眸是他从未见过的幽黑,如同漆黑的深渊。寻常的人会为那黑暗感到恐惧,会躲避,会退缩。 可槐不是寻常的人,槐是个疯子。 他忍着浑身骨头的疼痛,大笑。“你想干什么?你这一横一纵,划出的网,网住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为那漆黑的深渊着迷。他第一次明白,他对她,或者,不止是想睡。 “我知道,”邵棠说,“我要。” 女人说她要,男人若不给,还配叫男人么?反正槐觉得,不配。所以,她想要,他会给。 “我给你,”他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别惹我。”邵棠说。 她的手离开他的肩头,碾压着他的精神力便撤去了。 她摸上他英俊的脸,声音低沉喑哑,“女人通常不会杀喜欢自己的男人,但那只是通常……尤其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