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脸抬出老侯爷来压侯爷,老侯爷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儿子竟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才真正不能安心罢! 祈夫人再也忍不住,不咸不淡的开了口:“侯爷何尝不想管二弟了,也得二弟听侯爷的不是,母亲既不满侯爷的决定,不如母亲自己拿个主意?” 要彭太夫人自己拿主意,自然是让彭氏嫁给儿子做续弦,将此事胳膊折在袖里,可事到如今,摆明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如何说得出口? 只得继续抽抽噎噎道:“我几时不满侯爷的决定了,我只是觉得,法理不外人情,希望侯爷能想个更好些的法子,既能保全了我们顾家的血脉,又能让事情不闹大罢了。” “可是任谁都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祈夫人立刻接道,心里则再次冷笑起来,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真当平家人都是泥人儿,可以任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成? 顾准与平家几位老爷打交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因为祈氏与他们表兄妹相称,他与平大老爷还颇有几分私交,自然深知平家几位老爷有多看重平氏这个妹妹,为了给平氏讨回公道,指不定他们还真做得出鱼死网破的事来! 当下也不欲再与彭太夫人和顾冲废话,沉声径自说道:“平家几位老爷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断做不出知法犯法之事,所以就算我们将二弟和彭表小姐交给他们随意处置,他们也绝不至于伤了二弟和彭表小姐的性命。只是彭表小姐腹中的孩子却是断断不能留了,就算平家人肯留,我也断不肯留,不然以后二弟与彭表小姐各自婚嫁了,于他们各自的将来也是一个潜在的隐患……”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话没说完,已被彭太夫人厉声打断,“什么叫就算平家人肯留孩子,你也断不肯留?什么又叫将来冲儿与梅珍各自婚嫁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的孙儿我一定要留下,孩子的娘我也一定要留下,你若真执意如此,我便死给你看!我倒要瞧瞧,你敢不敢背负这个逼死继母的名声,逼死继母与无媒苟且未婚先孕相比,到底又是哪个更丢脸!” 光嘴上这么说还不算,一壁说,一壁还拔下发间的一丈青,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以实际行动告诉顾准,她绝不仅仅只是在吓唬他! 顾准不意彭太夫人竟牛心左性至此,气得直喘气,可他还真不敢背负逼死继母的名声,只得愤愤的扔下一句:“母亲既自有主张,那此事恕我管不了了,且先告退!”拂袖而去了。 ☆、第二十一回 筹谋 嘉荫堂这边发生的一切,顾蕴自然无从知晓。 她陪着外祖母用了晚膳,又瞧着两位舅母服侍她老人家歇下后,便随平大太太回了东厢房,平大老爷则因不放心母亲,悄悄与邓嬷嬷说好,晚间就歇在平老太太外间的榻上。 由贴身的丫鬟服侍着梳洗一番后,平大太太便拥着顾蕴,躺到了床上,然后轻柔的问起顾蕴平氏一众陪房如今的情形来。 顾蕴已展示过自己的“早熟”与聪明通透了,如今也犯不着再一味的装孩子,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平大太太:“我不懂大人们的事,之前也不曾留意过,只知道如嬷嬷在娘亲出事后,一直都守着我,还在以为我睡着了时,曾与我说过,当年跟娘亲过来的人,不是早早投向了祖母,就是被祖母给控制起来了。大舅母不妨提出将他们都带回平家去,待查清楚哪些是自愿哪些是被逼无奈后,按轻重将他们都发配到庄子上,我是绝不放心再用他们的了!” 除了如嬷嬷,顾蕴前世对自己母亲有哪些陪房是真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事后被祖母和彭氏打发了,亦或是根本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祖母与彭氏自身都难保了,自然无暇也无权再发落那些人,可她却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能浑水摸鱼的过关,既然敢背主,就要做好受到惩罚的准备,不管是主动背主还是被迫背主,一样都是背主! 平大太太下午已被顾蕴知道她聪明,却远没想到她竟聪明到那个地步的逆天表现给震慑过一回了,如今听了她的话,虽仍觉得不可思议,更多却是怜惜她,谁又是生来便聪明得无所不知无所不懂的,若有旁的选择,谁又愿意这样聪明? 因轻轻拍了顾蕴几下,才道:“我明日会与你大伯父和祖母说这事儿的,只是我将他们都带走了,以后你身边由谁来服侍?你既说他们中有人是被迫的,总比就用显阳侯府的人来得放心些罢?” 顾蕴缓缓摇了摇头:“娘亲嫁进顾家已经六年,她们跟过来也已六年,早已都许了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就算她们此番身不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