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固态重萌,忙去旁边的小床上抱了襁褓中的五小姐来:“姨娘您看,五小姐生得多漂亮啊,您难道忍心让她一生下来便没有亲娘的庇护不成……” 彭氏却只顾着大哭,连看都不看女儿一眼。 纱儿没有办法,只得又抱着孩子满脸哀求的看向顾蕴:“四小姐,您看五小姐的鼻子和嘴巴生得多像您啊,简直跟您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漂亮,求您看在五小姐的面子上,今日就先回去罢,我们姨娘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就饶了她罢……” 一边说,一边献宝似的将孩子送到了顾蕴面前,满以为五小姐生得白白嫩嫩的,像个年画娃娃一般,四小姐一定会喜欢。 顾蕴却嫌恶的直退了几步,才冷声道:“比猴子都还丑,哪里像我了!” 想起顾葭上辈子做的那些事,什么浑不管小姨子与姐夫之间的忌讳,给董无忌送妾;什么撺掇着祖母和父亲不管她的死活,连她被董无忌的爱妾弄得小产了都不替她出头;什么在她婆婆面前进谗言,说她命硬不是个有福的,以致她婆婆越发的厌恶她,甚至让人在她屋里遍洒狗血遍贴符纸……顾蕴至今都还觉得恶心,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顾葭妒忌自己比她生得漂亮! 所以哪怕顾葭如今犹在襁褓中,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的战斗力,顾蕴对她的厌恶之情依然不能减少分毫! 不过现下顾蕴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出的气也已出了,自是不耐烦再在彭氏屋里多待,遂扔下一句:“只要你不犯到我头上,我是懒得再与你一般见识了,不过新夫人进门后会不会与你一般见识,我可就说不准了,彭姨娘,你自求多福罢!”领着如嬷嬷与锦瑟自去了。 主仆一行方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面又响起了彭氏崩溃的大哭声…… 到了晚间,顾蕴同时收到了父亲为新添的五小姐命名为“葭”和彭太夫人打发齐嬷嬷明日一早去向安昌伯府的三夫人下帖子的消息。 顾蕴不由哂笑,看来父亲待彭氏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嘛,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赶着为顾葭起了名字,好让府里上下都知道,彭氏虽生的是女儿,一样不容许任何人轻看了她们母女了。 只是待新夫人进门后,以父亲那薄情的性子,还能记得彭氏和顾葭多久,可就没人说得准了。 倒是祖母那里的进展,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快,祖母也算是有心了,这么快便打听到安昌伯府的三夫人乃周夫人的两姨表妹,只要后者愿意帮忙,想来定能事半功倍。 平二老爷的手脚也挺快,次日便找到了顾准,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当然,平二老爷不会对顾准明说自己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便只说是为了顾蕴,“……蕴姐儿虽说是侯府千金,到底是令弟的女儿,而非侯爷的女儿,若令弟能得个体面些的差事,于蕴姐儿的将来也会利大于弊。我纵然恨不能令弟去死,却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亲外甥女儿,还望侯爷成全我这片疼爱外甥女的心。” 对平二老爷这套说辞,顾准半信半疑,蕴姐儿说亲还早着呢,平家人不是应该设法压得二弟头都抬不起来吗? 祁夫人倒是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可祁夫人最是了解顾准,知道他不喜家宅不宁,不然他在前朝打拼也会有后顾之忧,譬如前番平氏之死一事,虽是二房惹出来的事,一样得他出面给善后收拾烂摊子,如何肯让周小姐那样一个骄纵跋扈,想也知道谁家娶了她谁家便会家宅不宁的人进门,所以并没打算告诉他,横竖过些时日,他自然就明白了。 是以顾准疑惑归疑惑,到底还是答应了平二老爷的请求:“二舅老爷都能为了蕴姐儿为舍弟考虑,我身为亲兄长,难道还能不喜欢看到他上进不成?二舅老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尽快办好。” 平二老爷少不得要客气几句,待顾准的小厮来禀有人求见后,才告辞去了饮绿轩,告诉顾蕴顾准已答应了他的请求,“你大伯父那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既答应了会尽快将事情办好,就一定会做到,你只管等好消息即可。” 顾蕴点点头,横竖周望桂的亲事明年上半年应当定不下来,离母亲出孝也还有半年,祖母就算与安昌伯府的三夫人达成共识,两家正式议亲也得半年后去了,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遂暂时撂下此事,问起平二老爷几时动身回保定来,“……我让如嬷嬷给外祖母和舅母表哥表姐们都准备了点小礼物,东西不值什么,多少是我的心意,二舅舅看是今儿便带回去,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