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后来倒是并没亲见过顾菁,只是听说在父亲死后,彭氏母子被她逼得走投无路时,曾腆着脸求到过顾菁名下,只可惜顾菁连见都见他们。 她还不止一次听说,顾菁过得极好,大有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之势,惹得满京城的贵妇们都艳羡不已,可见日子是真过得顺心,也可见大伯父与大伯母的眼光是何等的好。 不像她母亲和她,虽不至于有眼无珠,却也是识人不清,以致误了终生! 金嬷嬷得了准话,惦记着祁夫人那边,便也不再在饮绿轩多待,又奉承了顾蕴几句,便急急的告辞去了。 如嬷嬷将那两粒金刚石收好折出来时,金嬷嬷已经离开了,她便说道:“小姐,大夫人这是摆明了想借您之手,与太夫人打擂台呢,您又何必应下这明显不讨好的差事?难道大小姐的名声容不得有半点瑕疵,您的名声就可以随意糟蹋了?说来您也是十岁的人了,将来……” 将来后面的话如嬷嬷没有说出来,但顾蕴岂能猜不到,她不好告诉如嬷嬷自己这辈子根本没打算嫁人,所以名声这东西,她实在犯不着为其所累。 遂只是笑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何况果真让祖母又管了家,她手里岂非就有进项,岂非又能威风起来了?我可不想让她日子过得太舒坦,我只喜欢看到她日子过得紧巴巴,府里的人都对她阳奉阴违,所以,我何乐而不为呢?” 如嬷嬷闻言,想着的确是这个道理,且自家小姐说亲还得好几年呢,纵京城不好说了,不还有平家吗,大不了亲上做亲嫁回平家也是就了,便也不再多说。 那边祁夫人其时也已与顾准说好,打明儿起便让顾菁领着妹妹们暂代管家一阵子了,当然她是不会说自己不想让彭太夫人趁机钻空子的,只是说:“菁儿至多二三年,就要出门子了,夏家内外二十几房,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菁儿又是要做长媳的,不趁着现在便让她多历练,将来岂非让人笑话儿我们显阳侯府不会教女儿?苒儿芷儿和蕴姐儿也都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说亲了,尤其是蕴姐儿,太夫人与二夫人侯爷也知道,哪里指望得上她们,说不得只能妾身帮着暂代母职了。” 顾准仍沉浸在即将再为人父的喜悦中,自是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道:“那明儿一早你便让金嬷嬷召齐了管事妈妈们,当着大家的面,将对牌交给菁儿几个罢。这些都是小事,你别费神了,当务之急,安心养胎才是正经。” 祁夫人笑着应了,见时辰已不早了,因说道:“侯爷看今晚上是去宋姨娘屋里,还是胡姨娘屋里歇着去?妾身也好打发人先去说一声。” 话虽说得大度,心里却颇不是滋味儿,凭什么女人千辛万苦的怀孕时,男人不但不能为之分担一二,反而还要去与别的女人风流快活? 好在顾准想也不想便道:“我就歇在你这里怎么了,谁又规定妻子有孕时,必须与丈夫分房了?那些个寒门祚户,连被子都没多余的,难道人家就不生孩子了,不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还个个儿都又健康又强壮?” 祁夫人心里方舒坦了不少,忙命人打水服侍顾准盥洗不提。 祁夫人倒是舒坦了,朝晖堂东跨院的胡姨娘与宋姨娘却怎么也舒坦不起来,尤其是宋姨娘,原以为今晚上侯爷怎么着也不会再歇在正房,而她不但有顾芷,还摆明了比胡姨娘漂亮,侯爷定会歇在她屋里。 是以宋姨娘从掌灯时分起,便精心妆扮好,在等着顾准了。 却没想到,等来等去没等到顾准,反而等来了他歇在正房的消息,宋姨娘立时气得直喘粗气,就没见过这样不尊重的正房夫人,都有身孕了还霸着男人不放,也不怕传了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可再生气宋姨娘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的让人打了热水来胡乱梳洗毕,草草睡下了。 不想次日起来,宋姨娘又收到消息,侯爷与大夫人已授意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由大小姐暂代大夫人主持府里的中馈,二小姐三小姐与四小姐从旁协理了。 宋姨娘这才转怒为喜起来,只要三小姐有体面,只要三m.iYIgUo.NeT